森鷗外讓我去以“坂口安吾”的身份去東京出差,并說完成任務後可以逗留幾天四處逛逛。
隔着幾米的距離,我都能聞到老狐狸算計的味道。
但在港口mafia,首領的命令是絕對的。
沒有異議,我接下任務。
“啊,對了。”在我即将退出首領辦公室時,森鷗外忽然開口叫住了我,“明天下午出發,今晚菏澤君記得回家看一看,順便把要做的事全部做完哦。”
我在心中感到一絲詭異,就好像有什麼即将風雨欲來。
“是。”面上不顯,我垂着頭恭恭敬敬回答着,接着緩緩關上辦公室大門。
“哎呀呀。”森鷗外看向面前巨大的落地窗,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屋内,照耀在他的身上,落下暖洋洋的一片。
帶着笑意,森鷗外起身離開了這片陽光燦爛的位置。他走到窗前,輕聲呢喃道:“要下雨了。”
*
走出首領辦公室,我第一反應就是去找太宰治。聽說今天一大早他就因為緊急任務,以幹部的身份被人叫去了港口。
通常遇上這種大任務,任務結束後屑人太宰治一定會把彙總成報告的工作丢給我。如果不能及時跟上他的行動,我到時候又得兩眼一抹黑的盲人過河自行摸索。
不過既然我都被森鷗外安排出差了,這次報告怎麼看也輪不到我吧?不行的話就玩到上交報告的最後期限後再回去!
保險起見,我打算和太宰治當面說一聲。
趕到港口的時機說巧不巧,遠遠我就聽見太宰治使喚别人的聲音。
“我要多加牛奶的咖啡,要很冰!但不要加冰塊。如果有不含咖啡因的就要那種,砂糖麻煩翻倍!”
這種一聽就是非常麻煩的需求。
看着被派去買咖啡的成員一邊冒冷汗,一邊不停念叨着的模樣,我放下招呼着想請他幫忙帶一瓶汽水的手,決定自力更生。
主要還是因為每當看到被太宰治壓榨的人,總讓我産生一種同病相憐的錯覺。
我去不遠處的自動販賣機買了瓶葡萄味的汽水。
一邊喝着汽水,一邊走向太宰治的所在地。等走到差不多可以看清現場情況的位置,我忽然聽見不遠處的太宰治說了一句:“——‘Mimic’。”
雖然還沒看到臉,但光聽聲音我就猜到,這次的事件恐怕不一般。
我擰上瓶蓋走了過去:“太宰先生,廣津先生。”
“真慢啊,菏澤君。”聽見我的聲音,太宰治慢悠悠轉過腦袋,他甩了甩手中的五張照片,對我不滿道,“身為部下居然比幹部還要晚到。”
我沒什麼誠意随口回道:“真是抱歉啊太宰先生,但你還記得我其實是中也先生的部下嗎?按你的說法我現在應該屬于曠工狀态。”
掃了一眼地上并排放着的幾具遺體,我将目光投向太宰治手中的照片:“我們武器庫又被人搶了?”
我覺得這個“又”絕對屬于點睛之筆。
“是啊。”太宰治聳了聳肩。
我繼續問道:“是你剛才說的Mimic做的?”
太宰治輕輕“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我了然的點了點頭,接着漠不關心道:“原來如此,那麼太宰先生要好好加油了。”
“诶——”太宰治發出拖沓的長音,好像對我的态度十分不滿,“為什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難道菏澤君不打算出力嗎?這可是針對港口mafia的襲擊哦!”
我就在等這句話!
“可我收到了首領的命令。”想着太宰治這回再怎麼樣也無法壓榨我,我得意洋洋朝他抛去挑釁一眼,“他讓我明天下午出差哦~”
“這樣嗎……”然而太宰治沒有接我這招,他露出困擾的神情垂首思索一番,然後猛然擡頭對我說道,“那麼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我:“?”
抓緊什麼時間?
*
蹲在情報室裡,我十分清楚了解到太宰治說的抓緊時間是什麼意思。
抓緊壓榨我的意思!!!
望着眼前堪比小山一樣高的文件,我苦着一張臉試圖再掙紮掙紮:“太宰先生,如果我現在為我翹尾巴的行為向你道歉,你願意讓我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嗎?”
太宰治正抱着一本不知道什麼内容的文件,趴在沙發上興緻勃勃的一目十行。聽見我的示弱,他頭擡也不擡的埋在文件裡,向我說道:“不可以哦~菏澤君工作沒做完之前不可以偷偷離開這裡喲。”
為了調查關于Mimic的資料,太宰治一面派人在外探索,一面帶人在港口mafia的情報室裡尋找相關信息。
我盯着放在桌上的五張照片發愁,其實昨天晚上太宰治就截到了有關Mimic的蛛絲馬迹,他想要資料,今天一早就應該整理成文件放他桌上。
所以要麼他又在借機找我麻煩,要麼就是關于Mimic的信息被藏得很嚴,又或者他想什麼找别的東西。
隻是無論哪種都夠我幹到猴年馬月的。
我認命歎了口氣,埋首開始對文件奮鬥。
然後我就被太宰治的電話鈴吵醒了。
我:“……”
居然一不小心睡着了!過去多久了?
已經變回正常坐姿的太宰治嘻嘻哈哈接起電話,一副高興的模樣同那頭打起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