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老大勁終于把人搬上床,我順便從椅子旁的桌上倒了杯水遞給太宰治。
太宰治看着水杯的眼神有點出神,我不耐煩的把杯子塞他手裡,絮絮叨叨的伸手試探他額頭的溫度:“我們的幹部大人不會連喝水都要人喂吧?不會這麼沒用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太宰治的身體好像在我接觸他的時候忽然緊繃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來。
我假裝沒注意的忽略過去。
剛才一進來就見他在椅子上坐着,我猜可能是想喝水,反正猜錯了也無所謂,不管怎麼樣病人多喝水總是沒錯的。
隻是他的體溫很糟糕啊……
以這種程度來說,恐怕不是低燒。
我滿屋子亂轉試圖翻到些可以降溫的東西,嘴裡口氣不佳的向他問道:“你老實告訴我,這第幾天了?!你人都快燒成鐵闆燒了!”
回答我的是太宰治放下杯子,翻了個身的動靜。
我:“……”
我咬牙切齒的翻了一圈,最後發現,别說藥了,能基本維持生活保障的必備品都少得可憐。
我認命的起身,拿出手機走了出去。
太宰治聽着我的動作,卻沒有出聲的意思。全程就好像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他與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樣。
走出集裝箱後,我先給店長打了個電話:“店長,你會煮粥嗎?”
店長平日裡很難得會在工作時間接到我的電話,話語中不免多了幾分好奇:“小永眠是想晚上回來喝粥嗎?”
我道:“不,我要打包帶走給别人。”
店長聞言詫異道:“給誰?不會是小男友吧?”
我:“……”
我沉默了片刻,考慮到說的越多可能誤會越多,實在懶得解釋的我随便“嗯”了兩聲,算是認同店長的話:“他喜歡吃蟹肉,多放點,我等下回去拿。”
“放心交給我吧!”
得到店長的包票,我又趕回到集裝箱裡。太宰治還是那樣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我走過去再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依舊沒有任何好轉。
我闆起臉道:“你得去醫院。”
太宰治理都沒理我,大被一蓋蒙過頭。
我:“……”
行吧。
我歎了口氣:“我去給你買藥,如果吃了藥還不退燒,那就沒得商量必須去醫院!”
太宰治還是沒動。
我看着窩在被窩裡的“小刺猬”差點原地笑出聲。
他不是都17歲了嗎?生病的時候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
蹑手蹑腳的,我悄悄拿起他胡亂丢在角落的手機,随便按下幾個鍵後,反扣在床頭的桌上。
得不到回應的我朝外走去。
等走出集裝箱一段距離後,我立馬翻出自己的手機放到耳邊。
果不其然從手機裡,我聽到了有人翻身坐起來的聲音。
我強忍笑意,對準麥克風,高聲喊道:“太宰小刺猬,不要感到寂寞哦,鼠鼠我馬上就回去了!”
然後……然後短暫的十秒沉寂後,電話被人從那頭掐斷了。
這回沒有忍住,我真的笑出了聲。
該怎麼說呢?
因為不善于面對别人的好意,被高燒影響的連怼人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把自己僞裝成刺猬什麼的。
這樣的太宰治簡直可愛到犯規了吧!
我樂呵呵走進藥店。
不過還是得收斂點,免得等他病好了,報複回來,那可就不好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