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花就被男人扛起來了。
花:“?”
“開車太慢了。”甚爾說道,又颠了一下花。
他對待妻兒之外,尤其是咒術師沒多少溫柔的耐心,自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
花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等一下!我覺得我自己能——!”
話還沒說完,花就感覺眼前的所有事物在瘋狂倒退,身子更是上下起伏!
人肉過山車!!!
雖然知道伏黑甚爾的實力很強,但是比車還快的速度也太誇張了吧!!!
到達伏黑家被放下來的時候,花已經面若金紙,身如柳絮了。
“嘔!”她扶住圍牆幹嘔。
伏黑甚爾可不給她緩和的時間,拎起她的後領子就進屋。
來到房間内,花看見了沉睡的伏黑玉子還有伏黑惠。伏黑津美紀則是在旁邊照顧他們,小小的臉蛋上寫滿了擔憂。
“爸爸,花姐姐……”津美紀站起來,兩隻手還緊緊抓着熱毛巾。
顯然,津美紀被渾身是血的花吓住了。
花立刻意識到她的害怕,于是揚起燦爛的笑容安撫說:“我剛剛從鬼屋兼職回來,身上的都是顔料哦。”
津美紀将信将疑,“真的嗎?”
“當然!”花笑容溫柔,“就算津美紀不相信我,也要相信爸爸,對吧?”
說着,花用眼神暗示伏黑甚爾。
甚爾瞥一眼笑容溫柔的花,又看看沉睡的妻兒,于是點點頭,“對,我從鬼屋裡把她撈出來的。”
津美紀終于相信了,“原來是這樣!”
為了不讓津美紀擔心,花讓甚爾将津美紀送回去哄睡。
再次回來時,甚爾就看見花分别握着玉子和惠兩人的手。
“你最好可以救他們。”甚爾說道。
花笑了笑,而後垂下眼眸陷入思索。
最開始伏黑甚爾想要殺死自己時,花确實毫無頭緒。可一旦抓住時間的空隙去思考事情的起因,花就發現這并不是誤會,而是他人的早有預謀。
今天那個男人詢問她地址隻是一個讓她轉移注意力的幌子,其背後真正的目的則是借着伏黑甚爾的手殺了她。
為什麼?花内心疑惑極了。
她自認為沒有觸及到上層的利益,哪怕是考試時那樣嚴重的事故也沒有明确表達自己的不滿,反而自願壓下這件事情。可為什麼會收到上層的強制任務呢?哪怕這是禅院直哉推脫的任務,也沒有理由交給一個等級差距如此明顯的二級咒術師。
除非,從一開始這個醫院的任務就是專門為自己而誕生的。從一開始,背後之人就想殺死她!
握緊兩人的手,花深吸一口氣,開始向兩人的體内輸送咒力。
不,不僅是咒力,更是……核心碎片的力量。
花很早就意識到自己的能力與咒力有本質的區别。衆人對咒靈多以祓除,然而花卻可以用精準的“淨化”來代替“祓除”。
這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平時很好地隐藏起來不被他人發現,可是在關鍵時刻——此刻卻成為不得不公之于衆的能力。
“姑且稱為那個人為詛咒師吧。”花對甚爾說道。
“他設下了醫院的局,而後通過利益交換的手段說服上層給我派送清除醫院标記的任務。我為了摸清楚問路人的想法,絕對會前往這個地方。”
“這是陽謀。”花表情嚴肅看着伏黑甚爾。
“如果我是普通咒術師,那麼在清除标記後,那些被詛咒束縛的人也會随着标記的清除立刻死亡。如果我不是普通的咒術師,那麼綁定束縛的人隻會陷入昏迷。前者會被你殺死,而後者一旦被上層知曉就一定會殺死我。”
甚爾的眉頭皺起來,“如果你選擇拒絕任務呢?”
“他們就有理由懲罰我。”
“那麼你無法清除标記呢?”甚爾追問。
花的眉眼下壓,“沒有任務失敗的選項。實力不足的我哪怕是冥冥學姐跟在身邊,也會因為各種意外然後身受詛咒死亡。”
無論怎麼選,等待花的都隻有死路一條。這就是詛咒師的陽謀。
再有,如果花在今天之前沒有與甚爾見過面,可能根本撐不到現在的她來思考出所有的細節。
伏黑甚爾沉默了。
雖然早就知道咒術界的人都是一群狗屎,但心髒到這個程度還是讓他産生驚愣的情緒。
正是安靜時,花的手中綻放出了白色的光芒。
溫暖的光芒從手心傳遞到人的心髒,緩緩驅逐詛咒帶來的陰冷。
花再一次感受到心髒的震動,那是與靈魂深處的碎片共鳴所發出的強烈波動。
眼前似乎飛速閃過一些畫面,五彩缤紛蝴蝶般湧現出來,沖入花的眼眸裡。
緊接着,定格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花努力睜大眼睛去看……
“唔!”玉子睜開眼睛,将眼前所有的幻想打碎了。
花反應過來,“玉子,太好了,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