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沒有,于是我給它取名為病竈。”夏油傑笑着回答,“誕生于人類對疾病的恐懼,所以取了一個相當貼切的名字。”
另一隻三級咒靈則是被夏油傑拎到了花的面前。
“産生于孩子之間的負面情緒,雖然說弱小,但數量很多呢。”夏油傑感慨。
花點點頭,深呼吸後将手放在咒靈的腦袋上。
應該不算腦袋,隻能說是長得像腦袋的畸形花苞,總之相當奇怪。
“淨靈壇!”
白色的光芒将咒靈捕捉籠罩,熟悉的力量再次充斥心髒。
“嗚嗚嗚……好孤獨……”
花猛然擡起頭環顧四周,“誰?”
夏油傑疑惑,“怎麼了?”
“我剛才好像聽見有孩子在哭。”花忐忑不安回答。
哪怕隻是一瞬間,花也捕捉到了。那樣悲傷又孤獨的啜泣,花是絕對不會聽錯的。
然而周圍除了他們兩個咒術師,任何人類存在的痕迹都沒有。
“是因為太累了嗎?”夏油傑問道,“或者回去問問硝子,她比較擅長解決這類問題。”
花思索片刻,隻能點頭,“嗯。”
見夏油傑還是沒有處理咒靈球,花不由得投去疑惑的眼神。
“這個咒靈球……”
夏油傑笑了笑,“不着急,回去再說吧。”
花眨了眨眼。她意識到,夏油傑在隐瞞些什麼。
不過她并非是喜歡打探他人隐私的人,因此懂事地選擇移開視線。
重新回歸熱鬧的大街,夏油傑擡頭看了看熱辣的太陽,說:“我去買冰棍,花想要什麼口味的?”
“诶?謝謝,巧克力的就可以了。”
兩人就在指示牌下分開。
等待的時間裡,花還在思考剛才聽見的啜泣聲。
很細弱的哭聲,這樣類似的情況在昨天淨化四級咒靈的時候也發生了。
為什麼?是有什麼關聯嗎?
還是說……
不等花繼續深入思考,就聽見了遠處傳來的嘈雜。
是一個中年的醉酒大叔在騷擾女高中生。
“隻是陪我聊聊天而已,不要那麼害怕嘛。”
“不要,請走開。”
“真是的,難道是因為我沒有給錢的緣故嗎?”
女高中生顯然被激怒了,“混蛋,誰要你的錢啊,給我滾遠一點!”
這樣的責罵顯然戳中了男人的痛點,在酒精的催發下,男人竟然舉起了手掌!
“咔嚓——!”
看見這一幕的瞬間,花猛然看見自己腦海中的琴弦斷裂了。
膽怯和理智抛擲腦後,快步走上前去。
咒力凝聚在手掌心,将女孩保護在身後的同時巴掌狠狠甩出去!
“給我離她遠一點!你這個混蛋人渣!”
剛剛買回冰棍的夏油傑:……真是,出乎預料啊。
“噗嗤!”聽完了整個事件的起因經過和結果,家入硝子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她狠狠揉一把旁邊恨不得把自己蜷縮進地縫裡的女孩的頭發,“你這個家夥學以緻用真快啊,竟然把他打進了醫院!”
花倍感羞恥捂住面頰,“不,不要再說了,硝子……”
五條悟也被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哈!打完人之後竟然還會哭着朝對方道歉,說什麼‘對不起我打了你,但我真的控制不住’,哈哈哈哈!你這個家夥絕對是個超級笨蛋吧!”
他不僅笑,還拉着夏油傑放聲大笑,好像要把今年所有的樂子都笑出來。
夏油傑也控制不住自己抖動的肩膀,“是啊,對方被送上救護車時,表情都是傻愣愣的呢。”
“不過,也得到了感謝哦。”夏油傑笑着說。
女高中生顯然是第一次遇見一巴掌就可以将人打翻在地的女孩子,足足愣了十秒鐘,才尖叫着說要報答花的救命恩情。
如果不是因為阿雅小姐及時到來,對方極有可能會纏着花前去家裡做客。
現在回憶起來,還是覺得少女那面紅耳赤的樣子可愛極了。
看向那邊已經要被自己燒暈過去的花,夏油傑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真是,出乎預料的孩子。”身邊響起家入硝子的笑聲。
扭頭看去,發現硝子正專注看着那蜷縮起來的少女。
感受到夏油傑的視線,硝子直言:“你也這樣覺得吧。花敏感又纖細,一點點事情就可以讓她哭半天。”
“可是這樣的花能夠一針見血地指出制度的弊端,也能夠毫不猶豫地替其他人打抱不平。”
家入硝子終于把視線轉回來了,平靜地注視夏油傑,說:“所以,不要再自以為是地捉弄她了。”
“她的敏感是用來體會喜悅情緒的,而不是用來辨别惡作劇背後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