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不會讓我們忤逆他們，特别是在我們還弱小的時候，我知道，弱小的人連精神力都沒有。”瑪麗呆呆的望着天花闆上的那盞水晶燈。“我深有體會。”

“我也是。”瑪麗安也說道。

“不過現在不必擔心。”瑪麗打起精神，她拉起瑪麗安的手，“你讓我的意識在這裡的成長，現在我擁有了我從未獲得過的天賦，死後在另一個自己身上得以實現。這裡不僅僅會治愈我們精神上的傷害，這裡還有可能治療我們在現實世界中的創傷。也可以抵擋魔法攻擊。”

“隻有遠古的祭司才會擁有的能力。”瑪麗安說，她覺得自己真厲害，可以擁有這樣的天賦。是個徹徹底底的天才。

“這裡将屬于你。”瑪麗說。

“不，不對，那你會去什麼地方。”瑪麗安站起來，她擔心瑪麗會從意識中消失。

“我不會消失。”瑪麗感覺到瑪麗安的擔憂。“我們是一個人，我是屬于你的，我們永遠也不會消失，我不會迷失，也不會就此不存在，因為我們兩人是就是一個人，同一個靈魂，我融入到你的性格中。古老的靈魂會更加的強大，這是神明都畏懼的事情，所以祂們讓大部分人的靈魂隻存在一次，死後也隻是重來，沒有繼承。除了溫蒂妮家族，而我們則是個意外。”

“一場交易，這還多虧了這沒有用的格林。”

此話一出，瑪麗安和瑪麗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那時候很幼稚。”瑪麗說。“不過也很美好。”

“我倒覺得成熟一點的他更美好些。”瑪麗說。

“現在的格林可能你會很喜歡，但我覺得他太成熟了些，還是傻傻感覺好，也不知道這些年他經曆了多少，我死之前，求他殺了我，那時的他就變得很......”瑪麗沒有說下去。

“我沒有看到的那些歲月，你過得應該不好吧。”瑪麗安的臉枕在瑪麗的肩膀上，瑪麗摸摸瑪麗安的臉。

“嗯，不是太好。”瑪麗說。

她說話的語氣很淡然，沒有多少情緒，不會有太多的牽絆，不會被現實左右，面對過去，很是平和。

“後來我不想折騰了，我沒有你這樣的生命力，我起初隻是想留下那個孩子，畢竟那是我和當時最喜歡的人生的後代，他很可愛，我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樣子，皺皺巴巴的，後來他變得越來越漂亮，和格林一樣。我慢慢的失去了自我，被宮廷生活同化掉，将自己的所有怨氣都發洩出去，我也不想逃走。如果那個孩子活下來，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在這孩子出生之前，我曾經想要個女兒，希望她可以成為女王，不過當時也不太可能，太陽王朝忌憚女性的統治者，即便帶領他們走向高位的是一個女人，他們家族真正的祖先。伊莉莎女王。”瑪麗說，“那個和我上一任皇後一樣名字的女人，伊莉莎皇後再如何也補不上她，女王和王後，有主動性的隻會是女王。”

“孩子為什麼會？。”瑪麗安問。

她暗自想：我們未來會成為最有權勢的人。

“天花，和普通的孩子一樣。”瑪麗平靜的說。

“他是個沒有任何魔法天賦的孩子，就連魔法感知的力量都沒有。和很多大貴族無用的子嗣一樣。是個棄子。不過這個孩子死後，愛德華用他來做實驗，研究出了一種死靈。”

瑪麗安聽着這駭人的叙述，沉默不語，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後來我又和我的情人生了一個。我沒有假裝他是格林的。”瑪麗說。

“是那個音樂家，”瑪麗安想起一張臉，一張總是在等待着的臉，“和格林很相似的那個。”

瑪麗點點頭。

“如果沒有他，我可能會死。”

瑪麗安很難受，她抱住瑪麗。

瑪麗笑笑。

“其實也沒有什麼，錦衣玉食了很多年。也享受了不少的權力，所以也沒有什麼可難過的，我沒有被同情的資格。”

瑪麗安問：“瑪麗在沒有格林的日子裡，心靈上有支持嗎？”

“研究，藝術，還有愛情。”

看來我之前是真是喜歡過其他人，是一種相濡以沫的愛。

瑪麗安決定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格林為妙。

“我其實最愛的不是格林，你應該也感受到了吧。”瑪麗說。她站起來，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的風景。這裡可以看見靜谧的森林，瑪麗安可以感覺到，這裡的空間是無限大的。

“格林不是個穩定的人。”瑪麗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