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了後,我也離開了大江戶巨蛋。
我在街上走着,走了沒多久,零零星星的雨點打落下來,又開始下雨了。街上行人的腳步都加快起來,紛紛躲避這說來就來的雨。
我往住處的方向走去,時不時有一兩隻野貓出現在路上。
走了沒多久,我隐隐約約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其中還夾雜着一點熟悉的味道。
我朝味道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僻靜的巷子裡空無一人,隻有雨點打落在地上的聲音不時傳過來。
我扔了一個石子過去,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什麼反應。
我仔細感受了一陣,發現巷道的深處似乎有一個人正在那裡。
那人的呼吸很輕很綿,在這樣的雨天,幾乎聽不到。雨水也将空氣中的味道融合在一起,讓人很難分辨是什麼氣味。
即便是我,想要把這些氣味一一剝離,分辨清楚,也很是費力。
辨認了一陣後,我朝着小巷,走了過去。
一邊走,我一邊試探着問道:“桂先生,是你嗎?”
聽到我的聲音,那人的呼吸慢了一陣,随即變得重了一點。
看來的确是他。
我加快了腳步,往小巷盡頭走過去。
滿身是血的桂先生,正靠在破爛的牆壁上。原本飄逸順滑的長發已經不見了,隻剩下參差不齊的短發。
屋檐上的水滴落下來,打濕了他的衣服,也化開了他身上的血色。
我快步走上前,蹲下身查看桂先生的情況。
桂先生受傷不輕,不過不緻命。
我拿出随身攜帶的一些物品和藥物,緊急給他處理了一下傷口。
桂先生的傷口範圍很大也很整齊,下手的人手腳幹淨利落,不帶一絲猶豫。要不是桂先生随身攜帶的那本書替他擋了一下,桂先生恐怕就不能坐在這裡繼續呼吸了。
“多謝郁香殿下。”
看到桂先生這副樣子,我沉默了一會兒。
要從事□□的活動,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随時都可能遇到危及性命的事情。桂先生選擇從事這樣的活動,一定是有堅定的信念和覺悟,考慮清楚會帶來的後果。
不然的話,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桂先生,我暫時給您處理了一下傷口,你現在要去哪裡?”
桂先生緩緩開口,聲音微弱而穩定。
“江戶的黎明。”
“……可以具體一點嗎?”
“哎?”
“這個時候還說這種話,您讓我怎麼理解?在去江戶的黎明之前,您是不是該找個地方躲一下,養好自己的傷?不然的話,哪裡的黎明您都去不了了。”
“原來如此,那麼,就去XXX吧。”
“……不好意思,雨聲太大,我聽不清楚。”
“是這樣嗎?沒辦法,我就再說一遍吧,去XXX吧。”
“……好了,我知道了。”
鑒于桂先生說話的時候,被和諧掉的音節太多,根本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地方。再和他糾結下去,恐怕也沒什麼結果。
我就自作主張,在手機上找了一個短租屋租了下來,又租了一輛車,把他帶了過去。
到了那裡後,桂先生一臉就是這個地方的表情。看見他那表情,我實在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把地點選在了離港口不遠的一片民宅中,這裡地形比較複雜,有很多縱橫交錯的小巷,還鄰近港口,如果要從這裡逃跑也比較方便。
把桂先生帶到那裡後,我在網上給他買了許多生活必備用品,很快外賣就送到了。
至于醫藥用品,桂先生說了一張清單,把他需要的藥物和用品羅列了一遍。
“郁香殿下,這其中有些藥物屬于管制藥品……”
一口氣說完後,桂先生欲言又止。
“沒關系,您放心吧,我會請人代買的。您現在這個情況,需要通知伊麗莎白或其他人嗎?”
“不,暫時不用。”
“那要找醫生來給您看看嗎?我認識這方面的醫生,他經常給各種不能去醫院的人看病,醫術和職業操守都非常好。”
“多謝郁香殿下,這點傷算不了什麼,它自己會好的。”
聽到這話,我沉默了一會兒,既然桂先生這麼說,我也就不用再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