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他們打算出去逛一逛。
他們隻要提前一兩天回學校就行,現在還有一星期的時間可以好好逛呢。
鐘靈雖然提前做了攻略,但英國的路沒那麼好認。
而且人認路時,常借助四周的建築作為參考,但英國的建築對鐘靈來說不太熟悉,難免混淆,也就很難作為什麼參考。
但酒店附近不遠就是大本鐘,倒還好找。
再遠是真的有些麻煩,他們又不能自家開車,隻能請個華人司機兼向導,出資人唐獻沒有意見。
向導盡心盡力,不僅開車接送,看他們是一群孩子,還陪着一起玩。
隻是沒想到最後還是栽在了近處,他們原本想去向導介紹的中餐廳吃完飯,但七拐八繞迷失在倫敦街頭。
一群東方面孔的小孩獨自行動,還是有些紮眼,收獲了不少打探的目光。
他們原本也不在意,直到有另一群不良青年不懷好意地撞上來。
故意引發矛盾,然後破口大罵,試圖索要費用。
田三火跳起來,“他們是不是罵我們了?我聽懂了!”
孔尚隐點點頭,“恭喜你,進步了。”
“當然!”田三火不屑道:“他們是不是還想敲詐?”
孔尚隐有些刮目相看了,“這你都聽懂了?”
“猜都猜着了,”田三火活動手腕,“我能不能開打了?”
雲秋拉住他,“在這兒打架會不會被抓啊?倫敦的警察萬一偏向自己人呢。”
“不會,”唐獻淡淡道:“這種街頭摩擦他們根本不管,隻要别弄的太難看。”
田三火眯眼點頭道:“我懂了,你放心,人體構造我也學過,保證傷不在表面。”
就和巫師不能在麻瓜世界使用魔法一樣,他們也不被允許對普通人使用術法。
但除開術法,他們也略通拳腳。
小和尚“阿彌陀佛”一聲,但并沒有制止,隻是閉上了眼。
鐘靈攔住躍躍欲試的雲秋和田三火,朝孔尚隐道:“借我張空白的符紙。”
孔尚隐隻是疑惑她要做什麼,但沒有猶豫,很快将符紙放在她手中。
鐘靈兩隻手指夾起符紙,對着不良少年們,口中低聲且快速地念了一通,然後厲聲道:“去!”
話音落,手中符紙便燃燒起來,火舌撩起,吞噬一切顔色,她松開手指一吹,灰燼仿佛沖着他們而去,離得近了還能聞到些奇異的味道。
他們咒罵、吵鬧,最終互相扯着落荒而逃,口中嚷嚷着:“中國人都會邪術,再不走會死的!”
衆人不明所以。
田三火還問道:“驕子,你啥時候學的符篆啊?總不能你連這個天賦都有吧!”
那簡直是讓人氣憤了。
“騙他們的,”鐘靈晃晃手上的打火機,“那紙是我點燃的。”
田三火松了口氣,“那你叽裡咕噜念的什麼啊?還挺有那範的。”
鐘靈搖搖手指,“那隻是一首詩,念的久點,繞口點,剛好符合他們的刻闆印象,要真是小隐來,一句就夠了。”
而那首詩是她從夏至的《紅樓夢》直播間裡看到的。
“雪肌綠衣暗香煎,不似人間塵滿篇。
我若求得長生去,此為花中第一仙。”
她記得很清楚,說不清因為什麼,可能是當時夏至赢了茉莉花将它捧給水溶時的那張笑臉,可能是水溶的錯愕和驚喜。
也可能是那一刻,她早已知曉結局,回望他們的故事,反而更為他們的心意相通悲傷。
也更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同為主播,她更能體會夏至的心境。
田三火豎起大拇指,“您可真是人中dragon鳳!”
鐘靈面無表情,“把你這不中不洋的馬屁收回去!”
她站在街頭環顧一遍,妥協了,“還是先問路吧。”
她實在是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跟我來。”唐獻難得出聲,走到了最前頭。
鐘靈倒騰了幾步,跟上他:“你認識?”
“嗯。”唐獻道:“來過幾次。”
鐘靈突然頓住了腳,唐獻回頭幾遍沒見着人跟上,也停下問她:“你幹嘛?”
衆人一起停下,“怎麼了?”
鐘靈哭喪着臉搖頭。
目的地是一家東北菜館,老闆就是中國東北人,所以看起來還挺正宗。
衆人饑腸辘辘,搓手等飯。
隻有鐘靈悄悄歪了身子,終于忍不住問唐獻:“你怎麼會來過?幾、次!”
她加重了咬字。
也是,不來幾次估計也記不得路吧。
唐獻狀作不經意,偏頭道:“我之前一直在英國留學。”
鐘靈的表情像是被捅了一刀,口中念叨着:“難怪,難怪你那麼會做飯。”
她咬牙切齒:“富二代哈。”
能在英國倫敦留學,還一直,而且看起來可不像是什麼吃苦的勤工儉學人設,家裡沒個幾千萬資産都不夠他滋潤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