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不是素華道長這裡撿一個那裡撿一個,他們都活不了,更别說學一身本事。
現在為别人伸出援手其實也能接受,隻是偶爾會覺得師父為什麼不心疼他們。
可要說一點都不關心,也不是。
素華道長會為他們準備丹藥,恢複精氣神。
不過吃完,她總會說一句:“恢複了好啊,明天還能繼續!”
雲秋其實很崇拜自己的師父。
“其實師父頂了很大的壓力,按照茅山規定,師父是坤道,應當去乾元觀,可她偏偏做了元符萬甯宮的主持,又不管不顧收了我們兩個男弟子。”
茅山九個道觀,隻有乾元觀是坤道,而元符萬甯宮在茅山的位置也舉足輕重。
鐘靈有些佩服她,“素華道長真是不同。”
雲秋點頭,“小時候我們不清楚,後來才發現師兄弟總是在背後偷偷議論,有一回我和雲冬把人打了才問出來。”
“他們都說師父離經叛道,不堪大用,連道長都算不上,怎麼能當主持?”
“可我覺得正是師父不顧教規,我們才能活,世人才少些苦難,如果師父不算是道長,那這道長的标準就是錯的!”
雲冬接着說道:“後來因為打架我們被告狀了,但師父沒有責罰我們,反倒我們怕外界對師父議論,哭着要去别的觀。”
“可師父說......”
“這元符萬甯宮的主持我都做了,還怕收你們兩個小娃?要真覺得對不起你們師父我,就快快修煉,把這道觀給我撐起來!堵住他們的嘴!”
因而他們拼命修行,又極聽師父的話,到如今元符萬甯宮可一點都不輸别的道觀,反倒香火旺盛。
這下鐘靈就完全喜歡上素華道長了,這個性子,妙極了!
“我記得小和尚叫素華道長師伯來着?難不成她比你師父還要大?”
小和尚點了點頭,“我曾跟師父見過素華道長的,當時師父讓我喊師伯來着。”
鐘靈又想起淨為道長,好像女道長們都格外年輕,看不出年歲,這是怎麼修行的?
“哦,對了。”雲秋又道:“師父還收了兩位女弟子,就是我們的兩位師姐,雲春和雲夏,我們其實都算是師姐照顧大的。”
還真是按照春夏秋冬來的。
“師姐!”姬天辭兩眼放光,“哪兒呢哪兒呢?怎麼沒見着她們?”
雲秋苦笑道:“她倆被師父安排去接待信衆了,這會兒可能都還沒結束呢。”
鐘靈好奇道:“你們這樣的道觀一般什麼時候開放?”
好像沒見過八九點了還在開的。
雲冬解釋道:“一般五點或是五點半就都關門了,隻有我們元符萬甯宮會比别的觀多開一段時間,尤其是夏天。”
雲秋補充道:“尤其是雲冬在的時候。”
延長開放時間已經不能震撼他們,對于素華道長來說隻能算是基操了吧。
雲冬說:“師父認為,有很多人都是從外地趕來,也有很多是碰見了難以解決的事情,才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解救自己。”
“無論真誠與否,無論是否真的信奉道教,他們肯定心急如焚,想早點得到結果寬慰自身,所以哪怕是早一刻,我們也算是積了功德。”
的确,那些千裡迢迢趕來的,多是走投無路,不知從哪裡聽說這裡靈驗,恨不得立時就拜倒在神像面前,多等一刻都是煎熬。
第二天他們見着了雲春和雲夏,雲春看起來二十出頭,雲夏瞧着不過十七八歲。
她們瞧着比雲秋雲冬要沉穩的多,可能是被素華道長“摧殘”的更久吧。
她們切實地将衆人當成雲秋雲冬一般的孩子,處處照顧,聽到他們說起霍格沃茨的事情眼裡還會放光。
山中的春夏似乎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秋冬也去了。
她們一年年已長成大人,去的最遠的地方雖是首都,卻并沒有什麼機會到處走走。
還不如兩位師弟,不僅出了國,去過妖界,還走過好幾個省。
雲夏還有些孩子氣,她期待地說:“師父說了,等兩位師弟畢業回來接手,我和師姐就可以出去曆練了,左不過兩年的時間,我們再等等。”
雲春卻笑笑,“隻怕到時候信衆越來越多,我們還是走不得。”
鐘靈道:“到時候我邀請你們去蜀山。”
姬天辭緊跟着說:“我也我也,邀請你們去龍虎山!”
大家七嘴八舌,兩位師姐笑着答應,可下一秒響起一陣清脆的鈴聲。
“該去前頭了,”師姐們起身,又招呼雲冬:“走吧雲冬。”
“師父特許雲秋陪你們,就不用去了。”
可雲秋卻沒有逃過一劫的慶幸,反倒有些擔憂地看向雲冬。
鐘靈察覺到,便提議道:“這麼擔心的話不如我們一起去,就當做志願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