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第一個響應:“大家都知道我最想進去了,上回好不容易進一次,剛到邊上就被斯卡曼德教授抓出來了,後來要不是會長攔着我早進去了,這次當然要進。”
雲冬點頭,“師兄進我也進。”
孔尚隐看向鐘靈,“你都不管夜遊了,我們還怕什麼?”
坎拉德默默舉起手,被伍柒摁下,“你沒有權利發表意見。”
欲哭無淚,坎拉德努力插話:“就這麼進去很危險,要不還是找教授吧?”
他可不是擔心留學生,他是擔心自己,就算留學生們有些本事,到時候不管他把他丢在禁林裡,豈不是更慘,有教授在至少不會不管他。
這個時候他也不怕自己幹的事被教授知道,反正明天留學生們也一定會告狀。
孔尚隐一張火符咒燒的他連連跳腳,冷冷道:“知道危險你們還把他扔進去。”
鐘靈轉頭看向城堡,月光下冰冷鋒利,像淬了火的冷刃,白日喧嚷全被吞沒,露不出一點溫情。
就像當初留學生們夜遊炸教室、進禁林、把同學送進醫務室,教授們就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從不出面,這回他們應該也不會出來幫忙。
可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嗎?
似乎在面對留學生和本校生的矛盾時,教授們一貫都是作壁上觀,除非一方明确向他們提出請求,而在事件發生中,他們就像是消失了,不過問、不插手。
就連守林人都沒有出來盤問他們,即使他們已經在這兒吵了半天。
這是不是一種默認?一種不成文的規定?
鐘靈在城堡的某個窗口似乎看見了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她知道如今是指望不上教授們的。
“他們大約有一種坐視不理的默契,又或者是什麼狗屁規定。”
唐獻直接擡腳往裡走,“話那麼多,走了。”
沒走兩步停住了,拿出個手電筒,才繼續走。
手電筒的光很亮,光域也很廣,和鐘靈的手電筒有的一比。
鐘靈和唐獻看着對方都問了同一個問題:“你的手電筒哪裡買的?”
兩人的手電筒不能說很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怎麼了?”衆人不解。
“沒事兒,我們往裡進吧。”鐘靈走到右邊,“我和唐獻一人一邊,大家在我們中間走就好,别掉隊,别離開光區,警戒起來,以防暗處有什麼攻擊。”
兩人一邊開一個手電筒,光源幾乎可以涵蓋所有人。
但今晚的禁林實在太黑了,光照不到的地方,幾乎看不清,連月光都被隔絕在外。
林子裡靜的可怕,一點聲音都會被放大,坎拉德和他的舍友被夾着走在中間卻還是吓得一會一個激靈。
再看看留學生們,不僅不怕,還都是一副警戒模樣、戰鬥姿态。
比如給了他一腳的唐獻,目光銳利,每一步都在觀察四周,壓住他的雲冬又捏着手訣,他的師兄也用空出的左手掐訣。
小和尚雙手合十,伍柒掏出了一塊鐵闆,竟然還能騰出手抓他,孔尚隐夾着符篆,順便拉住田三火。
還有給他喂毒藥的姬天辭,此刻手裡拿着一個開了蓋的瓷瓶,有股香味,他們的會長倒是沒什麼動作,隻是一隻皺着眉,好像在思考。
而楊冶馥時刻注意小蟲的動向。
他們林邊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小蟲在盤旋,鐘靈将手電筒的光打在地上。
那裡的土塊和植被有被壓過的痕迹。
田三火蹲下身,“這一定是萌萌躺過的,你們别看它小,但很重。”
這時候戳穿人家體重不好吧喂!
“這裡!”楊冶馥指向半個邊緣模糊的腳印,“一直往前。”
他的手跟着向前指,那是一道長長的拖拽痕迹,消失在手電筒照不到的光區邊緣,夾雜着被掩蓋掉的腳印。
田三火心急如焚,“這一定是萌萌被拽走了!”
鐘靈将他扔到他們中間,“你别亂,你走中間,方便大家看着你,順着痕迹往裡走,大家小心。”
孔尚隐承擔起這個角色,時刻走在他身側,“你别急的方寸大亂,萌萌的體質和速度都是頂尖,不管這裡頭有什麼東西,大約都能歸為野獸,它們的尖牙利爪對付不了萌萌。”
田三火耷拉着眉,“那萬一......那萬一它們力氣特别大,或者數量特别多,給萌萌五馬分屍了呢!”
他越想越覺得那個畫面血腥可怖。
“......”孔尚隐面無表情轉向姬天辭,“小辭,給他迷暈吧。”
雲秋:“哎,别啊,我沒手扛他了。”
小和尚積極舉手,“我來!”
坎拉德内心滿面,留學生恐怖如斯,自己人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