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和小滿預先準備了食物,所以喂食嬰兒的過程十分流暢。等嬰兒再次沉睡,大家又重新彙聚到了一起,隻是和最開始相比人少了幾個,氣氛也壓抑許多。
小滿不願再浪費寶貴的時間,直接掏出自己随身攜帶的奶瓶拍在身前,“你們已經知道這個奶瓶的作用了?”
“一開始的确不知道,隻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小秦看了眼縮在燈泡身後不停顫抖的木木,朝她偏了偏頭,“是那個小姑娘提議的。她說包裝裡的東西一定和任務有關,我們就按照她的意思試了試。結果你們也看到了,奶瓶對嬰兒有安撫作用,可以用來拖延時間。”
小滿示意大家看向大廳,寬廣的大廳中此刻隻剩下兩塊奶油蛋糕和三個果凍。她接着說道,“嬰兒目前為止隻唱過兩次歌謠,一次在食用夾心餅幹後,一次在食用奶油蛋糕後。這是不是說明,如果我們将果凍喂給他,他會唱出第三句歌謠來呢?”
“萬一不是這樣呢?萬一那個怪物吃了果凍,忽然獸性大發,把我們全吃了怎麼辦?”說話的是死裡逃生的錢哥,顯然,就算是剛剛受到過死亡的威脅也無法讓他擡杠的嘴閉上。
“我隻有一句話,你如果提不出更好的方法,麻煩閉嘴。”小滿不說話了,她直勾勾地盯着錢哥,那平靜無波的眼神映在錢哥眼中中,竟讓他生出一股莫名的種毛骨悚然之感。錢哥立刻駝着背灰溜溜地去往人群後方。
小滿收回目光,繼續分析着目前的情況,“如果大家心存顧慮,咱們可以先去二樓将可以食用的東西搬過來喂給嬰兒,以此拖延時間,也或許會發現些别的什麼關鍵信息。”
這個方案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可,于是大家動身往二樓走去。
原本二樓由木木和小雅共同記憶,小雅一死,記憶樓層出現了空白,不過好在大部分人都願意幫忙查看,也算是一件好事。
“明月,你不要哭呀。”前方似乎有什麼情況,小滿擠過去,發現木木正在安慰哭泣的明月。
小滿與扶着木木的燈泡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貼近小滿的耳朵低聲解釋道:“最開始是小雅和那個妹妹說的話,妹妹應該是對小雅有依賴。結果第一次喂那個怪物的時候她吓到了,和其他人一起跑了。她覺得不好意思再跟小雅說話,就一直躲着她。誰能想到小雅那麼短的時間後就……總之,她覺得很愧疚,剛剛幫我們算數字的時候就一直在哭,現在估計情緒又不太好。”
“算數字?”小滿敏銳地抓住了信息點。
燈泡點了點頭,“她學過珠心算,那些算式她看一遍就能得出結果。”
“明月,别哭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小滿果斷擠到明月身前,半蹲着和她對視,“你如果還在乎你的小雅姐姐,那就要和我們齊心協力,完成這個任務。”
明月抽噎着看向她,眼神中帶着不解,“可是我就是個小孩子,我會給大家拖後腿的。”
小滿扶住她的肩膀,“你不是算數算得很快嗎?你可以站在原地,等大家把房間裡的數字報出來後再說出答案。這就是你能為大家做的事。”
見明月漸漸止住了哭泣,小滿欣慰地拍了拍她的後背,預備去三樓幫王姐記憶門中的東西。
途徑樓梯間,一陣細碎的争吵聲吸引了小滿的注意。那聲音像是小秦和濤哥。她止住腳步,側耳傾聽。
小秦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耐煩,“不是我說,李總,你現在又不是他手底下的職員,沒必要對他那麼恭敬。你瞧瞧剛才,要不是我和那個男孩子,你早就死了。”
“小秦,别這麼說錢總,他就是……就是太有求生欲了。”
“求生欲?那頭死肥豬就是自私自利,你别美化他了。你說你救他幹嘛?到頭來還不是給自己找氣受。”
濤哥顫聲道:“錢總可是和我們公司有合作,他要是死了,我們公司的訂單不就……”
“就算你叫他錢總他也不是總裁,一個破項目經理在這裡裝啥大爹?他除了吹自己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還會幹嘛?李總你就是個死呆子,除了研發其他的一竅不通。你就他要是死了頂多再換個項目經理和我們對接,說不準下一個是個不卡我們進程的好心人呢。”
“可他畢竟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怎麼可能不救他?”濤哥小聲替錢哥辯解着。
而小秦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自我洗腦的話,“李總啊,你被他PUA傻了吧?要是我見着一頭又聽話又賣力幹活的驢,我當然也會把它留在棚裡。自從你離開他手底下出來單幹,他給你,給我們公司穿了多少小鞋?你該不會以為這些都是他給你的試煉吧?”
聽到這,小滿的心中已有了定論,她從拐角處走出,來到二人面前。還不等他們開口,小滿迫不及待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讓錢哥去死吧。”
二人聽完小滿簡介扼要的話皆是一愣。濤哥臉上還挂着禮貌的微笑,像是笃定小滿在開玩笑。直到小滿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回答,他才漸漸收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