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灼雖然不認同倪好的這不要命的決定,但是他決定了要做可以讓倪好交付後背的隊友,那自然是并肩作戰,守着她的後背啊!
“我其實并不認為異種暴動和病毒的事是聯邦的手筆。”倪好将帖子上的評論和在新生命看到的結合在一起想了想,“聯邦就算是有滅種計劃,也會想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衆矢之的。”
鹿灼點點頭,贊同道:“确實,以聯邦的處事風格,絕對不會把陰謀擺在明面上,所以這次事件,應該是有人想故意想栽贓聯邦。”
“門徒。”倪好坐在沙發上,整理思緒,突然想到柯林斯說的那個神秘組織。
“什麼?”鹿灼沒聽清楚。
“你知不知道【審判者】戰隊背後的組織叫門徒?”
“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和【守護者】戰隊的死對頭,他們背後的組織非常神秘,一直都沒有人查到,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麼看來,并不是聯邦沒有查到關于門徒的信息,而是密不公開。
“柯林斯說的,就是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是不是門徒搞出來的。”倪好突然将翹起的腿的放下來,“這個門徒最開始到底是因為什麼站在聯邦對立面的?”
“不知道,也許是政敵,也許是不滿聯邦統治的,反正隻要是看不慣聯邦的,湊在一起就是一個組織。”
倪好對鹿灼的這一通廢話沒有發表意見,突然想到了那艘遠征遊輪。
無人生還的遠征遊輪,被放生的休眠期異種,異種暴動後傳染開來的病毒……
每一件事情背後的到底是怎樣的主導者,其真正的目的是什麼?這些糾纏在一起的線會扯出誰的手?
現在的情形在倪好眼中,就是一個巨大的棋盤,看不清下棋的人,隻能看到從黑暗中伸出來擺放棋子的手。
而她現在的角色,就是棋盤上毫無反抗之力的棋子。
她當下要做的,就是就着那幾隻擺放棋子的手,将他們從黑暗中拉出來,看清他們的真面目,搞清楚他們的真正意圖,找機會翻身成為棋手,洗牌整個棋局。
末日的來臨給了瘋狂的投機者滋生各種獵奇念頭的溫床,他們想用這一副荒誕的棋局來擺弄所有人。
休想!
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裝滿了糜爛薛定谔的盒子,是非、黑白、正義與邪惡、生存與死亡……無數個狀态疊加在一起,混沌而雜亂不堪。
倪好要做的就是那個打開薛定谔盒子,打翻整個棋盤,給整個人類生命進程的腐爛按下暫停鍵。
她仰頭倒在沙發靠背上,陷進沙發的柔軟中,舒适感透過皮肉一點一點滲入她的神經。
她看不到未來,但她也不害怕。
這座人類的廢墟之城需要來一場高頻率的電擊,才能重新激活心跳。
倪好在沙發的舒适感中快要睡去的時候,被鹿灼的驚呼叫醒了。
“第2區的防護罩加固了,看來這一次的病毒襲擊來勢洶洶。”
倪好起身走到窗邊,看着原本的防護罩上緩緩升起來的加固層,視線裡突然飛過幾架偵察隊的飛艇。
【一級警報,所有人迅速回到室内,偵察部隊将在三分鐘後對街上逗留人員進行無差别射擊】
飛艇上的機械音警報在整個第2區響起,随後,大街小巷便在這三分鐘的倒計時内空空如也。
“聯邦總是在兜不住屎的時候惱羞成怒。”鹿灼靠在窗邊吐槽,“看吧,狗急跳牆了。”
“異種暴動的事已經讓他們的權威受到了挑釁,還因此背上了這麼大的一口鍋,聯邦魔方裡的那些蛀蟲的尾巴着實被狠狠地踩了一腳。”倪好也跟着打趣。
一架偵察飛艇剛好從他們的窗邊飛過,倪好一眼就看見了那架飛艇上熟悉的标識,是一個類似于色盤的彩輪圖标。
她将窗戶打開,擡腳跨上窗台。
“你幹嘛?”鹿灼拉住她。
“我要去找一個人。”
她覺得,那個人的身上,有她想确定的事情。
鹿灼看着她臉上莫測的表情,倏而手一松,倪好已經翻身從窗台一躍而下,他心一揪,忙俯身去看,卻見她乘風向下俯沖,穩穩落在了地上。
她巧妙地躲開那些蒼蠅一樣的電子眼,朝着那架飛艇落地的方向飛速趕去。
自從她擁有了空氣控制後,她在快速行徑時控制着空氣,使她的行徑速度要快于之前的三倍。
這樣的速度,就算是飛艇上的射擊系統瞄準了她,如果不是追擊型子彈,就無法射中她。
倪好幾乎要跑到第2區邊緣的時候,路邊角落的一扇門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扇極普通的門,甚至因為很久沒有人用結着蛛網,落滿了灰塵,與整個嶄新摩登的第2區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