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兒,這藥方怎會……”他的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
陳青玄則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月昙,期待着她能解開更多謎團。“月昙,能否再詳述一番,這百靈丹背後,究竟隐藏了何種玄機?”
月昙深吸一口氣,語氣中既有憂慮也有肯定:“此藥方非同小可,煉制者顯然才智過人且野心勃勃。他或許偶然間獲得了藥方,卻未能完全掌握其精髓。”
“從殘留的氣息來看,他嘗試了以花精之靈煉制丹藥,且失敗了。後又換為普通昙花為基礎,卻最終發現了唯有女子血氣滋養下的昙花,方能接近真正的百靈丹之效。”
“然而,這等邪法,不僅玷污了百靈丹之名,更讓無數無辜女子喪命。煉丹者雖用陣法試圖平息亡魂之怒,但其行徑之惡劣,可見一斑。”秦富貴憤慨道,眼中閃爍着對正義的執着。
陳青玄接過話茬,語氣沉重:“此人的布局,似乎遠不止于此。從雲隐的固魂藥陣,到如今的百靈丹與陣法結合,每一步都透着深不可測的算計。我們面對的,或許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龐大陰謀。”
“等下!”秦富貴面露驚恐之色,“之前的雲隐是固魂藥加陣法,此處是百靈丹加陣法。我怎的覺得這幕後之人在下一盤大棋。”
他不提及還好,一提及這事,月昙與陳青玄心中也不免得一陣唏噓。二人都未曾想過這山莊之事竟牽扯如此多。
月昙緩緩說道:“原本的百靈丹雖不能包治百病,但其無論是作為主治藥物還是輔助藥物,其效用都能救人于危難之中。此處煉制的百靈丹,雖是仿制,效用也能達到十之六七,隻是這骨血養的昙花,恐生變數。”
“之前秦大人曾提及,此次幽冥有百靈丹拍賣,或許那丹藥就是在此處煉制而成。”
秦富貴面色沉重,心中憂慮更甚:“此等丹藥,不知已禍害了多少無辜。更令我憂心的是,那些被用作藥引的昙花并未被銷毀,隻是被轉移,這意味着或許還有更多無辜女子正遭受着同樣的命運。我們必須即刻動身,前往幽冥,揭開這背後的真相,阻止更多的悲劇發生。”
月昙點頭贊同,可不知為何,在明知此處有危險,内心還惶恐不安的情況下,她卻不願意離開。她總覺得此處還有更為重要之事在等待她探查。
“我們可否再搜尋一二?”她不明白自己這情緒從何而來,但就是不想輕易離開。
陳青玄看着空蕩的房間,詢問道:“莫非尚有遺漏之處?”
“你們不覺此事蹊跷嗎?他們既已捕獲昙花妖,其精血實為煉制百靈丹的上乘之選,卻為何棄之不用,轉而以女子屍骨滋養昙花來煉制?此舉背後,定有隐情。”她的話語中透露出對真相的渴望。
陳青玄聞言,心念一動,從袖中取出數枚符篆,輕啟法力,讓它們在空中盤旋,意圖窺探屋内隐藏的線索。然而,這些符篆卻如同被無形之力牽引,始終萦繞在月昙身旁,未曾遠去。
月昙略顯尴尬:“或許,我該先行回避?”
陳青玄搖頭,神色凝重:“不可,我們似已步入陣法之中,需小心行事。”
秦富貴緊握佩劍,目光如炬,掃視四周,沉聲問道:“這是何意?”
陳青玄輕揮天抒筆,筆端閃爍着淡淡靈光,氣氛驟然緊張:“若非符篆示警,我們尚不知已身陷囹圄。此符本應廣搜四方,而今卻獨繞月昙,顯然陣法已将我們困于此地。”
月昙心中明了,布陣之人手段高明,他們初入此地時竟未察覺。
“當務之急,是尋路脫困。此刻,我靈力不足,無法助你們破陣。布陣之人道法高深,我等還是暫且避讓為上策。”
陳青玄點頭,率先邁出步伐,意圖循原路返回。然而,當他們接近門扉時,來時之路竟如幻象般消散,四周牆壁更以驚人速度向他們逼近。
月昙與秦富貴雖身體有損,但面對生死關頭,亦不得不拼盡全力,抵擋那如山崩般壓來的石壁。
天抒筆的筆尖朱砂散發着耀眼的紅光,陳青玄亦是全力一搏,淩空畫符,符篆紛飛,将月昙與秦富貴緊緊護于其中。
筆尖觸動陣法,四周的牆壁如水波般晃動。他的靈力全部集中在筆尖,筆鋒如針,硬生生刺破了困住他們的結界。
光芒一閃,三人已置身洞外,重獲自由。
筋疲力盡的他們癱倒在地,身下幽冥的寒氣卻未帶來絲毫寒意,反而給予他們片刻的安甯與釋然。
秦富貴喘息間笑道:“如此看來,這陣法定是雲隐那人所布無疑。”
月昙與陳青玄面面相觑,皆是不解其意。
“何以見得?”月昙追問。
秦富貴解釋道:“修道界中,邪道難覓,而此人手法殘忍,視人命如草芥,又與醫藥之事糾纏不清,如此特征,非雲隐之人莫屬。”
陳青玄聞言,若有所思:“既然如此,我們更應速速下山休整,而後直奔幽冥,或許還能搶先一步,查明何人攜帶此等邪物參與拍賣。”
三人相視一笑,随即起身,向着霧泉村疾馳而去,心中滿是對夢靈渡之行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