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富貴輕歎一聲,再次溫柔地伸出手去拉月昙,安撫道:“先起身吧。你家先祖的英靈,若真在此,怎會眼睜睜看着山莊蒙塵而不加庇護?想必他們早已得道飛升,留下了這片基業供後人守護。”
月昙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是自嘲又似釋然,她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塵土,輕聲道:“是啊,我這不是已經起來了嗎?隻是心中好奇,這山莊内的種種禁制,是否正是先祖們布下的考驗?為何嬌嬌能輕易穿梭于傳送陣間,而我卻仿佛被無形之牆阻隔,真是令人費解。”
秦富貴拍了拍她的肩:“慕容嬌那丫頭能觸發傳送陣,或許真是因為她純真無邪,不受山莊禁制所限。你也别太往心裡去,咱們總能找到辦法的。”
月昙走上前去,用拂塵的術法輕輕掃去牌位周邊的塵埃,原本暗淡的香爐漸漸露出了原本的色澤。她本想把香爐裡面的黑灰也清理下,不料那香爐卻穩如泰山,任憑她如何用力,都紋絲不動。月昙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随即嘗試性地輕輕旋轉香爐。
“咦?”随着香爐緩緩轉動,一圈圈細膩的紋路逐漸映入眼簾,月昙的手指在紋路間遊走,試圖尋找開啟的機關,但無論她如何努力,香爐依舊保持着原有的姿态,沒有絲毫變化。
秦富貴在旁仔細觀察,忽然眼前一亮,指着香爐底部的複雜圖案說道:“這看起來像是五行術法的陣圖,可惜我對此道并不精通,恐怕得請陳道長來解此謎了。”
月昙眼眸中閃過一絲靈動,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便順道去拜訪二嬸,說不定她能知曉這祠堂中的些許玄機。”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秦富貴提議道:“不如這樣,咱們各自行動,一炷香後,無論結果如何,都回到這祠堂彙合,共享彼此的發現,如何?”
月昙點頭應允,轉身之際,她的身影在月光中顯得格外輕盈。秦富貴目送着她的背影,嘴角挂着一抹溫和的笑意。
***
可惜,月昙從齊悅處歸來,心中解惑未解,她輕歎一聲,隻言待夜深人靜時再續話題。步入祠堂,隻見秦富貴與陳青玄已候于門外,月光下,兩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顯得格外耐心。
引領二人步入祠堂深處,燭光搖曳中,月昙指向那古樸的香灰爐,眼神中帶着一絲期待:“陳道長,且看這爐中是否藏有玄機?”
陳青玄微微颔首,細問了慕容家的一些往事,随後閉目沉思,手指輕扣爐身,似乎在尋找着某種韻律。
随着一聲清脆的響動,爐身緩緩旋轉,祠堂内頓時風起雲湧,靈位牌匾竟如晨霧般漸漸消散,留下一片空曠,中央赫然出現一條幽深的密道,黑洞洞的,透不出絲毫光亮。
“這……怎會如此?”陳青玄驚愕之餘,略帶歉意地望向那消失的靈位。
秦富貴則拍了拍他的肩,寬慰道:“或許,慕容家的先祖早已超脫,靈位不在此間也屬正常。”
月昙目光堅定,率先踏入了未知的密道,秦富貴與陳青玄緊随其後,待他們都進入密道後,外面的祠堂又恢複了原樣。而密道内,兩壁的火把仿佛感應到了他們的到來,逐一亮起,使這幽暗的空間更加神秘。
密道前面幾步還算平整,之後就是蜿蜒向下的石階。三人一直順着石階向下,直至盡頭,一扇奇異的門扉映入眼簾,其表面如水波蕩漾,又似鏡面般映照出三人身影,卻看不清門後的世界。
月昙上前幾步靠近水波,剛想伸手觸摸,秦富貴在後面提醒道:“小心些。”
月昙給了秦富貴一個安心的淺笑,說道:“既然是在慕容家的祠堂裡,想來并不會有什麼要人性命的危險。”
她指尖輕觸那水波般的表面,一股微涼之感透入心扉,随即,她毫不猶豫地邁步而入。轉身欲喚同伴,卻發現他們依舊站在門外,一臉困惑。
月昙跨過水波門,還未來的及說話,秦富貴已急切問道:“你去了哪?我們緊跟你過去,卻又回到了這裡。且喚你好幾聲,你也未曾回應。”
“我……我剛才是到了另一處石室。”月昙心中暗自思量,随即笑道:“或許,這扇門隻對慕容血脈開放。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二位可願随我再試一次?”
陳青玄眉頭緊鎖,分析道:“此地陣法精妙,非比尋常,适才燭火熄滅,或許正是警示我們前行無退路。”
秦富貴爽朗一笑:“既如此,那便并肩作戰,看看這密道盡頭藏着什麼秘密。”
月昙點頭,深吸一口氣,再次以氣息為引,将秦富貴和陳青玄緊緊包裹。這一次,當他們的身影穿過水波門扉時,竟奇迹般地一同穿越了界限,來到了一個全新的石室之中。
石室空曠而神秘,四周竟無門戶可尋,隻餘幾縷微弱的火把光芒,一切顯得既古老又充滿未知。
隻餘幾縷微弱的火把光芒,卻也映照出他一臉的不解:“嘿,慕容家财大氣粗,怎麼連個多餘的火把都舍不得,這光亮實在微弱。”
陳青玄則顯得更為專注,他的目光被右側石壁上的一抹異樣所吸引,腳步不由自主地靠近,輕聲呼喚道:“二位,快來瞧瞧,這石壁上有玄機!”
衆人聚攏,隻見石壁上隐約浮現出一幅細膩的壁畫,這在昏暗的燭火下幾乎微不可查。幾人又在其他牆壁上四處查看了下,但并未見到。
月昙來到壁畫前,指尖輕輕觸碰那冰冷的石壁,瞬間,絲絲微妙的力量自她指尖流淌而出,石壁表面泛起層層細膩的水波紋,仿佛被賦予了生命,緩緩蘇醒。
緊接着,一陣渾厚而威嚴的聲音回蕩在石室之中:“此乃慕容氏子弟考核聖地,非本族之人,速速退去,以免驚擾先祖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