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富貴環顧四周,不禁嘀咕:“這地方,真能種出什麼藥材來?”
月昙聞言,來到秦富貴身旁,目光堅定:“應當無誤,此地正是。”
她轉而向正低頭細察土壤的陳青玄喊道,“陳道長,可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秦富貴耐不住性子,三步并作兩步奔到陳青玄身邊,見他正專注地将一小塊黃土細細捏碎,又湊近鼻尖輕嗅,随後輕輕一揚,黃土随風而散。
他迫不及待地詢問:“陳道長,你這舉動有何深意?這土地可有異常?”
陳青玄拂去手上的塵土,站至月昙身邊,緩緩道:“看來我先前的猜測有誤,此處土地皆為實體,并非幻象。怪異的是此處貧瘠,四周不過數裡之遙,便是綠意盎然,水土豐美,兩者相去甚遠,實難解釋。”
他的困惑之處,秦富貴與月昙亦然。三人皆非農耕之人,對這些知之甚少,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月昙心有不甘,她向左移動兩步,為自己施展術法騰出空間。雙手輕揚,指尖微動,一股柔和的白光自掌心溢出,緩緩向四周擴散,宛如晨霧般溫柔地包裹着這片土地。
周圍的草木仿佛受到感召,紛紛向她的方向傾斜。一刻鐘後,月昙緩緩睜開眼,眼中閃爍着喜悅的光芒:“道長所料不差,此地之下,确有藥材生長,且品質不俗。”
秦富貴聞言,驚訝地指了指四周荒蕪的景象:“這……這荒山野嶺,怎會有藥材?陳道長不是說這地沒問題嗎?”
陳青玄微微一笑,從百寶袋中取出一枚古樸的符篆,其上符文流轉,散發着淡淡的光芒。“此乃顯現符,專為破除幻象而生。然此地若非幻術所化,此符效用或許有限。”
月昙好奇地問:“道長手中有幾枚這樣的符篆?”
陳青玄苦笑,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此符,僅此一張,珍貴異常。”
月昙聞言,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陳青玄昔日揮動天抒筆,符光熠熠的場景,遂提議道:“或許,我們可以嘗試再繪一符?”
“雖可再繪,但此符承師父之力,其效定非吾輩所能及。”他的話語間透露出對師父修為的深深敬仰。
三人尋得一處樹蔭濃密之地,小憩片刻。幻雲傘悠然懸浮,其傘面輕盈展開,宛如一朵盛開的紅蓮,為三人隔絕開外界的酷熱與喧嚣。
月昙靈機一動,提出一個策略:“可以與被隐藏的藥材建立聯系,引導它們從内發起攻擊。秦三兒則負責在外圍制造幹擾,道長則在最關鍵時刻,以此符篆為引,一舉破除障礙。我們三人合力,定能揭開這荒山的真面目。”
陳青玄望着手中那張珍貴的符篆,略一沉吟,終是妥協:“也罷,先讓我以天抒筆一試,若不成,再動用此符。”
衆人依計行事,各就各位,隻待一聲令下,便齊力施為。月昙閉目凝神,雙手輕舞,仿佛在與無形的力量對話,額頭細汗微現,卻絲毫未減其專注之色。幻雲感應到她的心意,傘緣邊緣竟泛起點點紅光,将她周身環繞,增添了幾分神秘。
“畫符!”月昙低喝一聲,聲音雖輕,卻飽含堅定。
陳青玄身形一展,宛如青鶴騰空,天抒筆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随着他口中低吟的青山派秘咒,一道流光溢彩的符篆迅速成形。他猛然睜眼,眼中精光四射,爆喝一聲:“破!”
秦富貴緊随其後,劍光如龍,直取結界要害。陳青玄亦不甘落後,天抒筆化作一道流光,與月昙一同殺入戰局。
三人合力之下,虛空仿佛被撕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然而,就在那關鍵時刻,“嘭”的一聲巨響,符篆爆裂,強大的反噬之力将三人震飛,各自跌落在不遠處。月昙受傷最重,嘴角溢出一抹鮮血,卻強忍疼痛,目光依舊堅定。
秦富貴急忙上前,關切之情溢于言表:“昙兒,你還好嗎?”
月昙閉目調息,秦富貴亦在一旁輔助,二人周身漸漸彌漫起淡淡的靈氣波動。陳青玄則全力穩固那搖搖欲墜的結界,盡管他道法高深,但面對建造此結界的強者,仍感力不從心,裂痕轉瞬即逝,結界迅速複原。
待月昙與秦富貴恢複如初,三人再次聚首。陳青玄簡述了方才的驚險一幕,随後問道:“是否還需再試?”
月昙緩緩站起,向陳青玄深深一禮,語氣中滿是誠懇:“請陳道長施展尊師所賜之符,此乃我等唯一希望。”
陳青玄不再猶豫,取出符篆,目光如炬:“二位,可還能再戰?”
兩人點頭如搗蒜,再次各就各位。月昙再次與結界内的藥草建立聯系,這一次,她的動作更加流暢,仿佛與它們之間有了更深的理解與默契。
随着月昙的一個微妙示意,陳青玄與秦富貴同時發動攻擊。隻見那張符篆在陳青玄的操控下,猶如神祇降世,光芒萬丈,再加上秦富貴的攻擊,配合完美。
結界再次露出松動的迹象,月昙更是抓住機會,法力傾瀉而出,三人合力之下,結界終于轟然破碎,露出其後的隐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