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墨想了想:“那奴才去官府看看有無報失蹤的百姓。”
商溫身體偏向長墨,刻意壓低了聲音:“千萬别暴露我們的行蹤。”
長墨為難道:“不暴露身份,官府應當不讓咱們查吧?”
商溫略一沉思。
季稻從商溫背後冒出個小腦袋,她撇了撇嘴:“去什麼官府,有個地方比官府的消息靈通得多。”
商溫轉頭看向她,他不知道季稻離他那麼近,這一轉頭,就撞上了季稻的臉。
那軟涼的櫻唇輕輕從他臉頰擦過,留下淡淡的清香。他眉梢對着季稻的柳眉,他的眼睛勾勒出她細長的眉眼,映入她布滿星辰的眼眸之中。
好軟,好香。
季稻唇瓣顫抖,她整個人僵硬在原地,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一點也不敢動彈。
雖然曾經想過,聞過,也輕輕吻過商溫的脖頸,但是這可是臉啊!
比脖子嫩多了好嗎!
又香又軟,像是浸了水沒完全晾幹的棉花,松軟還帶着細膩的柔滑。
季稻頓時口舌生津,差點忍受不住。
不行,還不行!
現在吃掉他可是會遭天譴的!
得讓他愛上她,得讓他背叛她,得讓他欠她因果……
季稻拼命給自己洗腦,才忍住想要把商溫立刻拆吃下腹的想法。
但、但不吃,舔一口總、總沒問題吧?
季稻吞咽下嘴裡生出的唾液,跟自己瘋狂暗示道。
猛地,商溫瞳孔皺縮,渙散,心髒劇烈跳動,起來,仿佛要跳出他的嗓子口一般,他臉色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居然伸舌頭!
昨夜也就罷了,這可是大街上啊!
矜持何在,體面何在!
“胡鬧!”
商溫猛然推開她,騰地一下臉就紅了。
季稻被猛地推開,竹子香氣從濃郁一下子變成清淡。
她被推得跪坐在地,白色的衣裙像一朵綻放的雪蓮,一如她精緻清純的眉眼。季稻都沒心思站起,隻是一臉怅然若失。
哎,她才舔了一口,難受。
心裡難受。
季稻擡眸,眼角泛紅地望着站着的商溫,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原本這條街熱鬧喧嚣,但季稻這一倒,街道瞬間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商溫頓時如芒在背。
等等,他們不會以為……
“你這公子看着儀表堂堂一表人才,沒想到居然做出如此禽獸之事!”挎着竹籃的大娘憤憤不平。
“太過分了!這麼好看的姑娘,你怎麼将她推倒?”街邊小販為季稻抱起了不平。
長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商溫和季稻之間發生的摩擦背對着他,而且一觸即離。
“公子,再怎麼說,季姑娘也是個女子呀。”長墨糾結半晌,在主子和公道之中,長墨猶猶豫豫選擇了公道。
商溫:“……”
季稻眨了眨眼。
嗯?
發生什麼事了?
商溫壓低了聲音:“起來。”
季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
好像有很多人站在她這邊?
哎呀,這不是局勢大好,可以威脅人了呀!
季稻想着,露出一個甜甜的笑,眼神狡黠,她聲音很小很小,小得如商溫耳邊的蚊子一樣:“那你讓奴家親一口。”
商溫身形僵硬,耳邊隻有自己的心跳如鼓。他望着她。
這人就不知道何為矜持嗎!
季稻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閃爍着商溫無法拒絕的光芒。
商溫不知道是因為周圍這群人,還是純粹因為季稻。
半晌,他無奈,語氣輕微,帶着幾不可察的妥協:“季稻,你就不能矜持點嗎?”
人天性愛看熱鬧,街道上人群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在談論什麼。
頭戴儒巾,身着青衫的男子抱着一疊書,剛走過緩緩倒了回來。
從脂粉店走出的女子見他倒了回去,疑惑道:“夫君,您要去哪裡?”
男子轉身,面如冠玉,見到女子,他兩道濃眉飛起,情意綿綿:“娘子,前面圍了許多人,可能是出事了,我剛準備去瞧瞧。”
見男子說話,她揚起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女子原本尋常相貌,五官平平,隻能勉強算是清秀,但笑起來那兩個小酒窩卻煞是可愛,為她增添幾分特别。
“那我也随你去看看吧。”
男子含笑,朝女子伸出手:“那邊人多,你與我走近些,莫要被人擠散了。”
女子莞爾,搭上他的手:“好呀。”
看上去恩愛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