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凡都氣笑了:“我為什麼要跟你一筆勾銷,直接要了你的命不是更好?”
說什麼清白還在,把他說的跟個受辱女子一樣。
顧子凡哼笑一聲,取出長劍作勢要朝她斬去。
“顧大俠饒命啊!”柳安尖叫,吓得閉上了眼。
半天也沒感受到疼痛,她遲疑的睜開眼睛,就見到顧子凡早收好了長劍挑眉看着自己。
顧子凡:“要饒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往後你得無條件替我做一件事。不同意的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其實顧子凡是覺得這隻狐妖有些不同,他覺得有點意思,直接殺了覺得有些可惜。
算了,不就一個小妖而已。
連妖丹都才剛成型,殺了她也是浪費,留着她的小命,往後興許能用上。
“什麼事情?”柳安稍稍定了心,差點以為穿越過來沒多久就要小命不保,這種感覺她不想感受第二次了,“殺人犯法的事我可幹不了啊。”
顧子凡:“什麼事情我還沒想好,你隻需知道還欠我一條命就好,其他的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顧子凡給她解了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敢不遵守承諾,我就直接抹了你的脖子。”
柳安打了個冷顫,連連幹笑點頭:“你放心,我這人品十裡八鄉都是出了名的好,決不食言!”
顧子凡嘴角又抽了抽,不想跟她多扯:“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柳安已經有些蔫了,脫口而出:“柳……狐六。”
好險,差點就把真名說出去了。
“狐六?這什麼鬼名字。算了,反正今晚的事你給我守住了,要是你敢出去多言!”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見柳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滿意的笑了,那張俊臉此刻竟是意外的好看。
柳安看的有些呆,等他的身影遠去才清醒過來。長得再好看又有什麼用,這種分分鐘要拿捏她小命的人,她以後最好躲着走。
而且說起來要替他做一件事的那個承諾,她都馬上要去妖宮打工了,她就不信顧子凡能去妖宮找她,這要什勞子約定也做不了數了。
“嘻嘻,到時候找不到人氣死他。”
揉着酸痛的身子,柳安怕顧子凡那厮反悔,麻溜地往涼涼山上跑。
現在她技不如人,說啥找顧子凡報仇屬于有點自不量力了。不過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瘟神,那人就是個瘟神,遇到他就沒好事!
而柳安和顧子凡都沒留意到的是,遠處幾雙八卦的小眼睛一直望着他們這邊竊竊私語。
當柳安終于拖着疲累的身軀躺在洞穴中的石床上時,她已經不在乎上面鋪滿的落葉幹不幹淨了。
隻覺得這些落葉軟綿綿的,比床墊都舒服。
一夜好夢,一覺醒來已經是大中午。
她伸着懶腰喟歎一聲,一張粗礦的笑臉便從她眼前劃過,她吓得差點掉下床。
“鬼啊!”
“讨厭,狐六你現在比以前愛開玩笑多了。”狐二嗔怒地朝她甩了甩手中帕子,濃烈的香風令柳安打了個噴嚏。
她揉着鼻子,擡頭看狐二:“話說我這才想到,你哪裡的胭脂香粉?咱們妖族也有賣啊?”還有這一身花花綠綠的衣裳,這風格形象跟她們狐族的也不搭啊。
“這是人家上次在涼涼鎮上買的啦,我看那些人族女子都喜歡這樣。”狐二說到買字的時候,神色有些猶豫。
不過她偷偷拿走這些東西的時候,有留下一些獵物做交換,這也算是買的吧?
她自是不知道那幾頭血淋漓的小鹿放在角落被人發現時,買東西的女人們有多驚恐,直接在鎮上引來了一陣騷亂。
“這樣子啊。”柳安明白了,不過她對這些倒不感興趣,她本來就不喜歡化妝,更何況這些胭脂水粉比現代的粗糙那麼多,她也看不上。
想到狐二定是為了昨晚的事過來尋自己,她有些小得意地道:“你不問問我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嗎?”
她話音剛落,狐二的臉色便有些奇怪,望着她的眼神似是幽怨又似是羨慕還似是後悔。
這都什麼複雜眼神啊?
“怎麼這樣看着我?”柳安被看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本來狐二的裝扮就有點滲人,下次還是讓她别這樣化妝了,加上她的長相簡直是雪上加霜。
狐二幽幽歎了口氣,靠在門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隻給柳安看到那半張棱角的粗礦惆怅側臉:“那人家就問一下,你辦得如何了?”
“自然是完美解決啊!”想到最後顧子凡都沒有發現那個荷包,接連在他面前吃癟的柳安心中莫名舒坦了不少。
“那便好,這份人情人家定會還你,隻是……”狐二欲言又止。
柳安:“隻是什麼?”
狐二:“人家勸你最近還是不要出門了吧。”
柳安:“為什麼?”
狐二還沒有回答,一身紅衣驕陽似火的狐一就走了進來。
他如今的氣色看上去已經大好,朝柳安道:“你還沒收拾好嗎?咱們幾個今日就要出發一同出發去妖宮了。”
柳安錯愕:“這麼快就要去打工了啊,怎麼沒人通知我?”
狐一詫異看向狐二:“昨日我本想跟你說,半路遇到狐二要去找你,我就讓她通知你了啊。”
狐二攪着手中的帕子,不好意思道:“人家昨天忘說了。”
柳安:“……”這麼重要的事你給忘了,給顧子凡遞荷包的事你倒是沒忘。
柳安皺了皺眉,再度發揮演技,捂着肚子面色痛苦地倒在石床上,聲音虛弱道:“我昨天吃壞東西食物中毒了,現在肚子還痛的很。你們先走吧,我明日就追上你們。”
她主要是想跟大家錯開,看看能不能偷偷跑路。
這個世界那麼大,她也可以去看看啊。
狐一似笑非笑,“你确定不跟我們一起走?先不說你認不認得去妖宮的路,你現在要不要聽聽外面都在傳你的什麼事情?”
雖然事情很荒謬,但是依如今狐六時不時抽風的作風,她也不是做不出來。
柳安一愣:“什麼意思?”
狐二的面色又哀怨起來,狐一朝洞外看了一眼,示意她自己出去看。
柳安狐疑起身,這兩人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但她也沒忘了繼續裝病,嘴上哎呦哎呦的走出洞外。
隻見她這處原本屬于偏僻的小洞府,竟比平時多了許多族人走動。這些人看到她出現便駐足圍觀,或是偷笑或是鄙夷的望着她指指點點。
柳安不滿,這些人幹什麼呢?可以對她指點但是不可以對她指指點點啊。
“就是她吧?”
“是她,涼涼山腳下的小妖都傳遍了。她偷看獵妖師洗澡不說,還偷了人家的亵褲就跑,實在是太丢咱們狐族的臉了。”
“這、這太羞人了吧。男人的亵褲耶,那東西,哎呀人家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我就說嘛,灰狐一脈就是上不得台面,連這種事都做得出。”
“那老祖怎麼挑中她了,要我說還不如我上。”
“你得了吧,你化形都花了兩百年,哪裡比得上人家。”
“你怎麼能這樣說……”
那幾人的對話已經扯遠,柳安卻已經是聽得面容呆滞,腦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