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秦澈裝作不在意地問。
“自然是真的,司嶽怎敢欺瞞王爺。”司嶽的笑容愈發燦爛,這下茶餘飯後,和那些士兵們倒是有得八卦談了。
她還是第一次在秦澈臉上瞧見那般委屈的模樣。
别人家都是生怕夫妻之間有什麼誤會,王爺這是巴不得王妃醋意大發呢。
不過王妃這般頂頂好的人,王爺在意也是正常的,司嶽這般想着,跟上秦澈的步伐,跟他彙報這段時日舟安發生的大事。
沒跑出多遠,蔣羽便掙開了慕衷情的手:“王妃,男女授受不親。”
“哦對,我忘了,不好意思啊輕薄你了。”慕衷情立刻道歉,結果聽得蔣羽更無奈了。
蔣羽回頭望去,發現秦澈沒有跟上來,便輕聲道:“王妃,我與王爺此行九死一生,着實兇險,王爺想要早些回舟安,但殺手追得緊,不得已隐瞞消息,又因為我才使王爺受了重傷,王妃切勿責怪王爺。”
“啊?我沒有怪他啊,你們兩個怎麼剛回來就奇奇怪怪的。”慕衷情更加迷茫了。
“王妃就不擔心王爺會被柳燕燕所迷?”蔣羽也有點茫然。
“他又不是傻子,都知道是卧底了怎麼還會被迷上啊?”慕衷情一臉不解,“難道他就喜歡這款的?你是擔心他做出什麼傻事來?”
“不不不,不是的,王妃千萬别誤會。”蔣羽兩手緊張地搓着,“隻是王爺在外時,一心惦記着王妃,王妃見王爺帶了一個女子回來,卻無動于衷,王爺難免會傷心。”
慕衷情恍然大悟:“你是擔心這個啊,那你放心,他不會的,他知道我是什麼人。”
蔣羽抓耳撓腮,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但很快就被慕衷情和他講的那兩個救人法子給吸引了注意力。
“王妃,你真的用這法子救活了一個被淹死的孩子?”蔣羽不可思議地問。
“糾正一下,那孩子沒有真正死亡,隻是如果不及時救治,窒息時間太長就會真的死掉。”慕衷情解釋道,“如果不是什麼嚴重的外傷,人剛失去呼吸心跳的時候是有機會救活的。”
蔣羽在書房來回走動:“大概方法倒是不難記住,有些經驗的大夫都能控制自己的力度。”
慕衷情倒了兩杯茶水:“師父你先坐下,我寫這些可不是隻給大夫學的,我希望這可以像全民推廣,每個百姓都能了解,遇到危機時,他們可以互幫互助。”
蔣羽皺起眉頭,并不太情願:“那些愚昧之人,如何學得?”
“愚昧之人當然有,而且懂得越少越愚昧,可他們也是沒有了解這些的途徑才會如此,我如今想要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個法子,也是希望将來真的有人身陷危險時,有更大的機會救回一命,百姓中有善良樸實的就會有愚昧殘忍的,就如你這個醫者的身份一般,有宅心仁厚的,也會有見财起意,濫竽充數的庸醫。”慕衷情知道他始終忘不了自己師父被活活打死的事情,耐心勸解道。
站在蔣羽的角度,慕衷情很理解他的怨恨,但慕衷情也有自己的立場,隻能盡量勸說,如果蔣羽實在無法接受去負責這件事,也隻好另選他人。
蔣羽也比預料中的更好說話,他聞言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王妃都這般說了,我也不好再拒絕,可若是遇到了麻煩……”
慕衷情道:“差人來找我,我來處理。”
“不,我是希望王妃能給我一些便宜行事的權力。”蔣羽直視着慕衷情說。
“沒問題。”慕衷情相信蔣羽的人品,不會鬧出什麼欺男霸女的事情來,如果遇到故意鬧事的,下手狠些便狠些了,她深知以暴制暴的重要性,在這樣一個社會,她不會在這種事上聖母。
蔣羽接宣傳教育任務的時候不情不願的,但離開捧着那幾張薄薄的紙,像是捧着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等他走後,慕衷情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短褐,王爺是回來了,不過她這個王妃依然沒打算換回那滿身珠翠。
畢竟麻煩還重,耽誤幹活。
沒過多久,下人來請她去吃晚膳,慕衷情幹了一天活早就餓了,小跑着去吃飯,她今天要幹三碗飯!
喜兒連忙喊住她:“王妃,今日王爺在花園設宴,您跑錯路了。”
芸兒快步追上來,臉上還帶着不忿,眼疾手快地給慕衷情發間插上一根簪子:“王妃,今日那柳姑娘也在,您這打扮還是太素了些。”
慕衷情倒是無所謂穿什麼戴什麼,立馬一個轉身,往花園跑去,一邊跑一邊想,王爺剛回來,設宴就設宴吧,她就不說他鋪張了,隻要能光盤就行。
然而她剛到達設宴地點,便見穿了一身華服的柳燕燕站在秦澈身前,柳燕燕似乎是看見了她,忽地哭着伸手朝秦澈抱去。
秦澈武者本能,下意識地閃身避開,順便一招擒拿,把柳燕燕的手扣在背後,直到柳燕燕的痛呼聲響起才立馬松開鉗制着她的手。
慕衷情無語,這家夥怎麼回事,既然知道對方是卧底還把人帶回來了,那不應該好好哄着,故意演戲親近她,把卧底的利用價值給榨幹嗎?
慕衷情想,真是粗魯,看來這活還是得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