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有些困難,但還不到完全窒息的态度。
慕衷情用力掙紮,她深知這是姜喧故意所為,就像是在玩弄一隻獵物,看到對方無謂的掙紮,以滿足自己的掌控欲。
姜喧得意又嘲弄地盯着慕衷情的神情,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絲恐懼來。
可是沒有。
慕衷情的眼中隻有憤怒,沒有恐懼。
她的手使勁掰着姜喧掐住自己的那隻手,但兩人都知道,以慕衷情現在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抵抗姜喧。
就在姜喧愈發得意之時,慕衷情忽然飛起一腳,出其不意又狠又準地命中姜喧的最薄弱部位。
姜喧痛呼一聲,一下子便松了手,慕衷情捂着脖子咳嗽兩聲,而後轉身就向外跑。
從劇痛中回過神來,姜喧半跪在地上,大喊道:“來人,給我追!”
慕衷情一回頭,就看到剛剛騙她過來的太監帶着幾個侍衛追了上來,她終于是憋不住來到這個陌生世界後一直壓抑着的情緒,大罵道:“艹!你們是瘋狗吧!姜喧他是什麼品種的傻×你們不知道嗎?這種惡心事兒都要幫他一起幹,我艹你大爺的一群死變态!我詛咒你們!不孕不育兒孫滿堂!”
罵了幾句之後,慕衷情感覺有點喘,立刻就閉上了嘴,專心跑路。
人在危急時刻總能被激發出些許潛能,慕衷情憑着記憶和直覺按照來時路一路往春山笑園中跑去。
隻是還未到達,身前便有人攔路,慕衷情觀察四周,前後都有抓她的人,而兩邊一旁是假山,另一旁倒是能跑,但如果她現在繞進另一條路,很有可能迷路,怎麼跑也不可能有這些成天在宮裡當差的人熟悉宮内的情況。
看起來,慕衷情似乎隻能束手就擒,她緊張得手裡全是汗,捏着裙擺思索脫身的辦法。
那名太監扶着膝蓋原地喘了一會兒,而後一揮手道:“把人帶回去,不要被人發現。”
慕衷情看到兩個侍衛拔出刀朝自己走來,不由得後退一步,後背也立刻被刀抵住。
她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時沒有了慌亂,而是冷靜地問道:“姜喧要活的嗎?”
那太監冷笑一聲:“王妃,您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陛下現在是要活的,但就算是死了,又有什麼關系?”
慕衷情趁着他說話期間,假意整理自己的儀容,往旁邊悄悄挪了兩步,笑道:“您說得對,看來我也隻能乖乖聽話了。”
“王妃若是真聽話,那是最好。”太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依然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等等,剛剛跑得太急,這邊儀容去見陛下可不好,容我稍作整理。”慕衷情盡力拖延着時間。
都過去這麼久了,無論彩珠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有沒有請秦澈來救自己,慕衷情都知道如今靠人來救是不現實的。
求人不如求己。
那太監自然能看出來慕衷情拖延的心思,完全沒有給她機會:“把人給我綁了。”
自從來到這裡後,慕衷情一直努力讓自己的言行能夠契合自己的身份,可這太難,也太累。
在乎太多東西的同時,也會失去許多。
她的手緩緩擡起,像是在撫摸自己身上那件墜着珠玉的華貴大袖衫。
慕衷情想,自己是真不适合穿這樣的衣服,她甚至都沒辦法真正演好一個古代人。
說時遲那時快,侍衛逼近的那一刻,慕衷情反手将衣衫脫下,甩向面前的人,珠玉與刀刃相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而後她轉身用衣服包住另外兩人的刀,兩步跨到他們身後,擡腿随機選了一個人狠狠踹了一腳。
而後頭也不回地往自己記得的路繼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