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時不時的在學堂外面蹲點兒,生怕李崑逃學。
李崑也不是傻孩子,本想着逃,可好幾次都能看到在外面等着抓他的娘親,一看出不去,便沒有再動逃學的心思。
可他動了别的心思!
這日,雲先生在講課,正巧講李崑最不愛聽的之乎者也,李崑犯困,卻被雲先生喊了起來回答問題。
“李崑,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該做何解啊?”
李崑迷迷糊糊起來,迷迷糊糊回答:“學生不解,為何要為他人謀事,他自己做不了嗎?說什麼對待朋友要真誠,我把要飯的小乞丐當朋友,他竟然騙我錢兩,那我自然可以不用真誠了,至于先生講的課,乏味雜味,令而犯困,幹嘛溫習!”
李崑說完,課堂之上全都開始起哄,雲先生敲了一下課桌,大喊道:“肅靜!”
待他們安靜下來,雲先生又問:“李崑,吾日三省吾身,你可有省過? ”
此時,李崑不困了。
胡鬧着說道:“省,學生天天省,日日省,時時省。”
“那你省出什麼道理了嗎?”雲先生問。
“自然省出道理了。”
“說來聽聽!”雲先生先不顧及他剛才的胡言亂語,想要聽聽他的道理。
“崑曰:小兒何必讀書,将其撒于天地,抓個蝈蝈,鬥個蛐蛐,樂哉悠哉乎!”
李崑說完,又引起一陣轟動,其他學生比李崑大幾歲,按理來說會比李崑成熟些,沒想到八斤對八兩,除了田譽與幾位女學生,其他學生都在哄堂大笑。
雲先生面部抽搐,直呼:“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雲先生棄書而去,實在是耐不住這黃毛小兒啊!
這時,李崑将書往上一揚,走到圓圓身邊道:“圓圓姐姐,聽說集市上來了一批上好的蛐蛐,各個能幹,要不要去看看啊?!”
圓圓道:“我不去,上次跑出去玩兒,我娘可生氣了。”
“怕什麼,讓大姨找我啊,反正大姨舍不得打我!”
圓圓還是搖頭,李崑又問王闊闊,這家夥兒二話不說,直呼去!
李崑看向了田譽,他道:“沒幾日便要考試了,我還要溫書。”
李崑道:“溫什麼書,再溫下去你就成書呆子了,和你說話太無趣了,王闊闊,我們走!”
學堂後面有個狗洞,要不是因為小棠将那幾個李崑經常逃學出去的地方給堵了,李崑都發現不了這個狗洞。
“狗洞!李崑,你竟然拉着本少鑽狗洞!”王闊闊這一身衣裳可是新做的,剛穿上,有舍弄髒。
“喊什麼?!管它金洞銀洞還是狗洞,能逃出去,就是好洞!”李崑邊說邊鑽着。
王闊闊嘴上嫌棄着,身體很誠實,緊接着李崑身後鑽了出去。
下節課便是徐長安的課,進課堂一看,少了兩位學生,便問李崑與王闊闊的去向,無一人敢說,這要是說了被李崑知道,非得被揍成馬蜂窩。
“田譽,你說。”
“回徐先生,李崑與王闊闊去了集市,鬥蛐蛐去了。”田譽這孩子打小就老實,不愛說謊,既然先生問了,他便答。
徐長安倒是不着急,給他們上完課後,便去集市找人,還沒找到李崑與王闊闊,倒是碰上了李庚與王多多。
“呦,徐院長好巧,竟有這個雅興來這兒逛逛!”王多多道。
“不巧,我來找李崑和王闊闊。”徐長安笑着道。
王多多,李庚默契的看向對方,心想:完蛋了!這倆孩子怎麼這麼不省心,還要不要他老子活啊!
本來李庚與王多多得知集市上來了一批新貨,想趁着空閑時間來玩玩兒,這下好了,甭玩了。
三個人便開始找孩子,直到在他們經常鬥蛐蛐的地方看到了他們,此時,他們正在奮力為自己的蛐蛐加油助威呢。
“李崑!”
“王闊闊!”
“李崑,我怎麼聽到有人在喊我們啊?”王闊闊突然湊到李崑耳邊說。
“我怎麼沒聽到,你還玩不玩兒?”這還把李崑說急了。
李庚與王多多見這倆小崽子無動于衷還在鬥着蛐蛐,便上前抓住他倆的衣領,給逮了出來。
“爹…”
“徐先生…”
路邊茶攤。
李庚與王多多各自抱着肩膀,看着站在對面的各自的兒子,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