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奶奶與六叔嬸上次将錢搜刮走後,小棠便多了個心眼,不再随意存放。
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藏錢的時候被她爹給看到了,小棠剛起身轉頭就發現肖連福已站在她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藏錢的地方。
小棠将錢放在床與櫃子連接處,挖了個坑将錢放入盒裡用土埋上,正巧可以用櫃子擋住,看到肖連福那一刻小棠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磕絆着說道:“爹…您…有…事嗎?”
肖連福直言道:“你藏什麼呢?錢? ”
“不…不是,阿薇嬸給我了些果子,我想藏一些,要是都吃完了,以後該嘴饞了。”小棠無奈,隻好撒謊,不然這錢可不保了。
“哦,出息,不就是個果子嗎!對了,李家公子現在住在什麼地方?”原來肖連福來找她就是為了問李庚的住處啊,但是他問這個幹嘛?
“爹,您不會又要去找他借錢吧?爹,咱們已經借的夠多了,真的還不起啊!”小棠又氣又無助道,畢竟這錢是她來還,他當然可以當個沒事人一樣,壓力太大了,壓的她喘不上氣來。
“他早晚是我女婿,老丈人找女婿要錢花誰敢說我的不是,你别管了,趕緊告訴我!”肖連福不以為然,一幅掉在錢眼兒裡的樣子,看的小棠氣憤。
“我不知道!”
“死丫頭,還沒嫁人呢,你就向着他了?”面對肖連福的話,小棠心拔涼,堅定地說:“我真的不知道!”
小棠确實是不知道,她隻知道李庚住在果園,肖連福走了,小棠将裝錢的盒子取了出來,這個地方以後都不能再藏東西了。
令小棠不知道的是,待她出門後,肖連福返回來确實是又将此地翻了一遍,他就感覺小棠藏的是錢,但最終一無所獲。
一家人都跟餓狼撲食一樣,令她無比難耐,這三姑跟四姑回來,又多了兩個編排她家的人了。
小棠抱着錢盒不知何去何從,總不能埋在莊稼地裡吧?
小棠這麼想着,還真去了她家地裡,如今都拾弄好了,就等着冬種了。
她在低頭踢着石子,臉上盡顯落寞,望着前頭,一片空曠,令她沒有安全感。
此時李府;吳氏正在前堂來回踱步,她的兒子已經出去好幾天了,也沒有給她來信兒,她就怕兒子吃苦。
李貴來時看着吳氏着急的模樣便平淡地說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吳氏尖銳且氣憤地聲音響起:“我怎麼了?你不知道?你把我兒子派到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吃不飽穿不暖的,你能知道嗎?”說着吳氏哭了起來道:“兒子,還得是你娘記得你嘞,你看看你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簡直是後爹啊!”
李貴無奈地好聲好氣地說着:“夫人,慣子相當于殺子啊!”
“我兒子我慣着怎麼了!我家有錢慣着,你趕緊将人叫回來,眼看着中秋了,團圓日子,我兒子不能在外過!”吳氏依舊哭着道。
“他要是想回來誰都攔不住,夫人,你想想為何這麼些日子他沒有過一句怨言,顯然是接受了這個安排,兒子都長大了,你這個當娘的該撒手就撒吧!”李貴耐心解釋道。
吳氏一想是這麼回事,但是這人閑着就容易多想,吳氏突然道:“他怕不是忘記家中還有我這個娘了吧!”随後吳氏哭的更兇了,李貴感覺頭都大了,隻能寵着說道:“哎呦,夫人,别嚎了,我讓人去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讓人将他叫回來過節行吧。”
吳氏:那行,那可以先不哭了。
吳氏也是作精一人,作的前提是李貴寵着,她有這個作的資本。
……
小棠在地頭坐了些許時候,回去的時候正巧碰上李庚跟李錢,他們叫住了她。
“小棠,你這是抱着什麼?”李庚好奇便拿過來打開瞧了瞧,打開後發現是錢時,李庚還笑話她道:“不是,這才幾個錢兒啊,你就抱出來炫耀!”
“啧!”
“什麼炫耀,不會說話就閉嘴!”小棠無語住了。
“那你這是幹嘛?”
“别提了,這錢放我家那就是定時炸彈,我得防着老些人了!”
“為什麼要防着她們? ”
“我爹的樣子,你是知道的,暫且不說,上次我賺的錢被奶奶他們搜刮走了,連渣子都不剩,我怕這些還是一樣的下場。”小棠歎氣道。
“咳咳!”李庚故意發出聲音找存在感,小棠看向他,臉上露出了笑意:“要不,你替我收着? ”
“你信我? ”
“反正總比那些個親戚強,最起碼李大少見過的錢财比我吃過的鹽都多,我怕什麼,再說了,你在意這點錢兒?”小棠給他戴高帽道。
李庚一臉桀骜,随後将錢盒給了李錢說道:“好好保管!”
李錢接過湊到小棠旁邊道:“得嘞,小棠姑娘您放心,我絕對給您保管的好好的!”
“謝謝你們!”小棠道謝。
“你們這是去哪?”小棠問道,怎麼會這麼巧正好碰上呢。
“我們少爺要去抓蝈蝈,地裡還有一些沒有收拾的稭稈,撥開後下面就藏着蝈蝈,我們家少爺他…啊!少爺,你踩我幹嘛!”李錢搶着說話,李庚生氣了,他自己不會說嗎?
李庚真想抽他大嘴巴子,不過也就隻是瞪了他一眼,李錢終于閉嘴了,随後李庚跟小棠說道:“聽說,這裡的人都拿那些蝈蝈當下酒菜,我也想嘗嘗這新鮮物兒。”
“聽說很香,但是我從來沒有吃過,小時候,我爹說蝈蝈專門咬小孩,不讓我吃,不過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他們想多吃一些,才不讓小孩吃的。”
這就跟小孩不能吃雞爪一樣,吃多了容易寫不好字,跟雞刨的似的。
“要不,咱們一起!”李庚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