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你快下來,上頭太危險了,你的病剛好,别再生病了,等你爹回來讓他上去!”
“娘,沒事,我很快就弄好了!”天氣轉陰,約摸着會有雨,肖小棠她娘張萍突然來了一句:屋頂漏雨,這小棠就按耐不住了。
張萍也是上次下雨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屋子漏雨,奈何家裡那位不争氣的郎君就會賭錢喝酒,不幹點兒正事,才将此事耽擱了,這不,此時也看不到他的人影。
這時小棠從竹木梯子上下來道:“娘,好大一個窟窿,我去找些稻草與木闆,你在家等我!”
“你慢些跑!”張萍關心道。
小棠說完便跑了出去,這時小棠的二姑肖連蘭來了,手裡攥着一把瓜子,嘴裡嗑着還亂吐瓜子皮。
她走到張萍斜眼看着她諷刺道:“喲,這四弟去哪了?這麼險的事兒還得家裡的娘們兒上陣,啧啧啧!”
“二姐來了? 進屋喝口水吧。”張萍招呼道,張萍性子弱,這些個親戚各個跟惡鬼一樣,輩分又比她長,她也不好說什麼。
“别招呼了,這年頭誰還喝水啊!我兒子從城裡給我帶的什麼,哦,龍井,那茶葉可香了,看五弟妹這樣,是沒喝過吧?也是,這茶也不是誰都能喝的起的,再說,你這屋子我可不敢進去,萬一漏了房頂,傷到可不好!”肖連蘭邊嗑着瓜子便炫耀道。
“這些稀奇東西,我确實沒見過,二姐有福了,如今長安在城裡當了先生,實在有本事,我還想着讓小棠跟着長安學學呢!”張萍真心地道。
“小棠一個女娃學這些有什麼用,要我說啊,還不如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算了,還能賺點彩禮,補貼補貼家用,你看看你們這家,再下場雨刮場風,這屋頂不得掀了!”肖連蘭諷裡諷刺道。
肖連蘭這話說的張萍一陣尴尬難受,心裡有苦說不出,當時眼瞎不顧家裡人的反對,嫁了這麼一個人,當真是活受罪!
“啊!誰啊?!”肖連蘭突然大叫了一聲。原來是小棠抱着木闆跟稻草回來了,回來就聽到這個二姑的譏諷,讓她着實氣不過,便故意将木闆換了一個方向,直接拍向了二姑的屁股。
“哎呦,二姑您沒事吧?怎麼擋路呢,這木闆可不長眼!”小棠裝作不好意思地道。
“切,什麼人養什麼樣的孩子!”肖連蘭邊捂着屁股便說道,說完就離開了小棠家的院子。
“娘,她又來說什麼了?你可别在意,咱們家會過上好日子的!”小棠安慰道,張萍點頭。
肖小棠穿越了,穿到同名同姓的鄉下女身上,由于原主家中貧困,她生病嚴重,花不起錢治病,便高燒感染而亡。
通過原主的記憶她知道了這些個親戚的性子,總結就是嫌貧愛富!
她家貧窮,到處破破爛爛,終歸縫縫補補還能用,小棠一下子便明白了這是要讓她白手起家啊!
大姑大姑夫是個老實人,家中當然比她家富有些,但是太老實也遭她們的诟病。
她們指的便是二姑,三姑,四姑與小叔家,還有一位老奶,也是嫌貧愛富的主兒,專找有錢的孩子家養,而且特别偏心!
小棠目标一:找個營生,掙點小錢,遠離肖家坪子這個村子,跟這些個極品親戚同村,簡直要命!
小棠上去将屋頂的窟窿補好,便幫着張萍做飯,這時張萍難為道:“沒油了,這可怎麼好!”
小棠放下手中的切菜的菜刀道:“我去找大姑借點,等我們有錢了,一定還給大姑!”
“咱家老是拿人家大姑的東西,雖然你大姑不說什麼,但我心裡總不得勁兒。”張萍淚眼婆娑道,還添了一句:“早知道聽你外婆的話,這家人嫁不得,我剛來的時候,就這麼三間破屋子,好歹還有張木床,你以後嫁人可得仔細看着點兒!”
這句話自從她來到這裡已經聽了不下十回了,她娘命苦啊!
那位酒鬼好堵的爹到現在還在外面鬼混,頭疼頭疼啊!
說曹操曹操到,酒鬼爹肖連福手拿着一壺酒,将門踹開大聲道:“飯做好了嗎!”
這一踹将小棠跟張萍吓了好大一跳,張萍沒好氣道:“沒做,油都沒了,還怎麼做?你去買點兒回來!”
“要你何用?這點小事兒都要讓我親自去?”肖連福拔開酒壺嘴,喝了一口道。
小棠氣不過道:“爹,人家二姑夫成天賺那麼多錢,說話有底氣就算了,你哪裡來的底氣啊?再說,這油是沒錢就能買回來的嗎?”
“你怎麼跟你爹說話呢!”肖連福站起來便要找條子抽小棠,被張萍攔下來了。
小棠怒目看向他,拿起油桶氣哄哄地出了家門,這些日子她成天去找鄰居借着借那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大姑,我娘做飯沒油了,我能借點兒嗎?”小棠可不好意思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有什麼,不就是油嗎,來來來,讓你大姑夫給你裝點兒,大姑剛做好飯,吃點再走吧!”大姑招呼道。
“不了大姑,我爹回來了,我得趕快回去,我娘要是再不做飯估計他又要撒酒瘋了!”
“你爹就這脾氣,你别太沖,酒鬼眼裡哪有親人,傷着你們娘倆兒就不好了!”大姑跟她說過,之前她勸爹幹點兒正經活兒,别老喝酒去賭,弄得娘子孩子有一頓沒一頓的,奈何爹太固執,還差點傷了大姑,往那以後大姑再也沒說過他了。
小棠拿完油便往回走,正巧碰上了從菜園子回來的阿薇嬸,小棠跟她打了個招呼,這時阿薇嬸道:“小棠,家裡沒油了?嬸子家也有,沒了來嬸子家拿!”
“謝謝阿薇嬸!”鄰居都比親戚好百倍,這些年,那些親戚恨不得就當沒看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