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咳一聲,孟則承有些難為情地說:“你不該闖進我房裡,我不該和你睡一起,咱們各有錯處,最好是互不追究。還有……我可以保證,沒有趁你不省人事,占你一丁點便宜。那個……什麼……你現在可以從我房間離開了。”
他說着,騰出一隻手,做個恭送的手勢。
姚映書沒有動作,盯着床單上濡濕的一團,皺起眉頭。孟則承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正疑惑怎麼弄濕的一團,忽然發覺,姚映書的目光定在他裆前。
他低頭一看,自己成套的卡其色豎條紋的睡衣中部,部位敏感的地方,濕出一片深色。
這……很難解釋。
但他真的是冤枉的!
孟則承輕咳一聲,“你不會忘了,這是你弄的吧。”
話一出口,他就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剛想解釋兩句,姚映書一個枕頭飛過來,給他迎面一擊。他被砸得暈頭轉向,隻覺一個人影從他身邊掠過,再定睛時,房間裡已沒有姚映書的身影。
“哐”的一聲,隔壁房間關上。
孟則承也連忙将自己的房門關上,光着腳在房間地毯上走來走去,雖然昨晚什麼也沒發生,但他的心情很不平靜。走了片刻,他忽然想起什麼,低頭看一眼,難堪得閉眼歎氣,而後匆匆奔進浴室中處理。
*
裹着浴巾從浴室出來,換一身幹淨的衣服,孟則承坐在床邊,想着昨晚做過的夢,苦惱于姚映書對他的“癡心不改”。
他要怎樣才能讓她死心呢?
聽着房間外響起腳步聲,孟則承當即追出去,見着隔壁房間房門開着,裡面已經騰空,料想姚映書打算離開,追下樓,果然見着姚映書提着旅行包要走。
追上前去,孟則承拽住旅行包提手。
姚映書回過頭來,皺着眉頭,臉上是“你最好有事”的表情。
孟則承看着她,深吸一口氣,欲言又止。
看着他扭扭捏捏的模樣,姚映書眯起眼睛,略略一想,了然他仍舊執迷不悟地“愛慕”着自己,一把拽回旅行包,露出驕傲笑容。
而在孟則承看來,她的笑充滿了對他勢在必得的決心。他輕歎一聲,無奈笑着,輕輕搖頭。
姚映書見他“癡情苦笑”,決定把話說清楚。很巧,孟則承也決定讓她知難而退。
于是,二人四目相對,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之間不可能!”
空氣瞬間凝固。
姚映書(孟則承):【什麼情況?】
皺起眉頭,姚映書審視着孟則承。
抿着嘴唇,孟則承揣度着姚映書。
而後,二人再次異口同聲:“既然你知道,就别再癡心妄想!”
誰對誰癡心妄想?
姚映書眉頭皺着更緊幾分。
孟則承做個“等等”的手勢,問:“難道不是你……”他指向姚映書,“喜歡我……”他指着自己。
姚映書嫌棄地“啧”一聲,“我怎麼會喜歡你!”
孟則承咬牙,逼視着她,“那你為什麼去廟裡燒香求姻緣?”
姚映書氣得發笑,“我?求姻緣?”
孟則承擡起下巴,一臉“難道不是麼?”的表情。
姚映書“哈”一聲,想将自己想要擺脫夢境的事說出來,讓孟則承知道他自己有多麼自作多情。
可一想到夢境的内容,姚映書忽然感到難以啟齒。
孟則承逼近半步,審視着她的遮掩。
姚映書有些心虛,攥緊拳頭,梗着脖子瞪住他,将話抛回去,“你又是為什麼把道士請到家裡做法?”
孟則承:“還不是因為你!”
聞言,姚映書眯起眼。
看來,他果然是喜歡她。
對上姚映書似乎要洞察一切的眼神,孟則承的氣勢瞬間矮下去一半。
困擾着他那些绮夢與幻象,在姚映書面前說出來,是等同于他當街裸奔的程度,他絕不會說的!
他深吸一口氣,另尋借口,“三番兩次遇到你,我嫌太晦氣,所以請來道長驅邪。”
姚映書冷下臉來。
晦氣?
她才嫌晦氣呢!
想着,她掄起旅行包砸去。孟則承連連後退。
姚映書喘着氣反擊:“真巧!我去廟裡燒香也是希望,從今往後,你能離我遠一點!我出席的活動,你!不!許!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