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盡言擡起手臂又要刺向自己,被她冷漠的一聲喝止,“等等。”
“你想清楚了,又要破壞我的遊戲規則麼?”
她走向了露天的那半,離邊緣的玻璃護欄,一共也就五六步的距離。
“竟然你不配合,那就不玩了。”隻要再上前一步,她就踩在了玻璃護欄的邊緣台階上。
韓盡言突然臉色驟白,冷汗都要下來了。
“别動!求你了寶貝,别動,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破壞你的遊戲規則,我們繼續好麼,這次我一定努力配合。”
他要刀片遞還給她,甯婧正要伸手去接,被他突然用力握緊了手,整個人拉向了他的身邊。
但甯婧早已預料到了這人的出爾反爾。
她從衣袖中拿出第二隻刀片,直接抵上了自己的血管,毫無感情地道,“放手。”
男人眼看着那塊鋒利的刀片就要劃破她細弱的脖頸,就像被燒灼一樣迅速撒手,恐懼萬分地望着她,好像在看什麼難以抵擋的鬼怪。
“不要……不要……”
他的身形已有些發抖。
“既然你根本不想遵守遊戲規則,那就最後一把把該玩的全部玩完吧。”
“我給你十秒鐘,去——把桌上的那十張底牌全部掀開。”
在她的倒計時裡,韓盡言顫抖着一張一張把牌掀開。
“大,大,大,大,……大。”他的十張底牌全部都是大。
韓盡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怎麼了,指責我作弊麼?”她哼笑了一聲。
男人馬上搖了搖頭,“不,不是,我記得我好像開錯了,為了公平,我們應該再來一次。”
“韓盡言,哪裡來的公平。”
“我就是在作弊。”
“你能拿我怎麼樣?”
“十刀,算上剛才那一刀,你來還是我來。”
男人死死咬着牙,“我來。”
他直接掏出了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她,“寶貝,把刀放下。”
“不然我就要開槍了。”
“我不會傷你的命,但你把我逼急了我可能會……”他想說他不會傷她的性命,但難保不會打傷她的手。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甯婧直接轉身上前一步,踩在了護欄下的台階上,隻要她一步跨去,下面就是千米高空。
身後的韓盡言發出了一聲嘶吼,“不要啊!!”
甯婧回頭看向他,但似乎并不在看他,她早已将他看透了,根本不在意他的威脅,因為她早就笃定,韓盡言他不敢傷她的。
他那扭曲的感情,認為自己是他的心髒。
真真切切與他感同身受,她疼痛一分會十倍于他,并且一刻都不能離開他。
他怎麼有膽子沖心髒開槍。
韓盡言當然不敢,他連槍口都沒有對準甯婧,而是對着她身旁的空氣,保險栓都沒有打開。
“我明白了,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了起來。
“我是罪該萬死的。”
男人直接走向了台階,最後充滿眷戀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了遺言。
“下輩子我再來還你好麼。”
“韓盡言,你真狡猾,有沒有下輩子還不知道呢。”她微微一笑。
韓盡言看她笑,自己也笑,“有的,不然我怎麼給你當牛做馬呢?”
甯婧的語氣輕松如常,還帶着輕佻,“憑你的德性,未必能轉生為人,給誰做牛馬不是做呢,怎麼能還清我,這一點都不劃算。”
韓盡言不由笑意更濃,“對,沒錯,是我離了你不行寶貝,所以我即便當牛馬也要千方百計來到你身邊,讓你驅使。”
甯婧笑了,聲音清脆悅耳,“韓盡言,我才不信你,你說的話都不算數,我才不會再被你騙了,你是個壞蛋,你明明說隻要兩年就放我走的,現在你也不肯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