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其實心裡也想幫助她,隻不過無能為力,看着這位自己最熟悉也最陌生的政法大學的同學沉然冷冽的目光,半晌道,“好吧。”
這個人都說話了他還阻攔什麼,他沒有理由不答應,隻是有點奇怪,“你既然在這,怎麼自己不說話。”
明明這麼近,人家姑娘的話都聽到了,還繞過去讓他傳話幹什麼。
男人隻是垂着目光,身上不帶情緒,卻讓人絲毫看不透,“還不是時候,這段時間就靠你了。”
見他要走,立新安叫了他一聲,臉色變得嚴肅,“你有把握麼?”
就算他有權力調動警局資源,可也不是白調的,他是擔心萬一竹籃打水後怎麼處理。
“我相信她。”
況且人命關天,不是考慮後果的時候,就算信息有誤,也不能因為瞻前顧後不去出動,“有問題我擔着。”
三個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避開周圍的監視,靠近了那間公寓,這次的任務相對容易,因為周圍并沒有人緊密把守,以他們的技術手段,躲過遠處的監視并不難。
他們沒有損壞門鎖就打開了門,悄無聲息地找到目标,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裡面的人帶離。
第二天那人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換了地方,驚詫道,“你們是誰?”
甯婧站在床邊,“不要害怕,你已經安全了,這幾天會有醫生照顧你。”
那人滿心都是懷疑,佟三那幫人多狡猾他又不是不知道,這是他故意把自己放出來的,他怎麼确定這不是他們玩的什麼手段。
可甯婧竟然把他的心思猜的一幹二淨,“我如果是韓盡言的人,我肯定最想知道是誰派你來的,誰指使你往他車裡放炸藥,但我不想知道這個,你不用跟我說。”
反正是友非敵,恐怕任何人都不及她更想韓盡言去死。
不過就事論事,憑她對呂老闆一面之緣的了解,他不是主動進攻的人,派人跑到燕海刺殺韓盡言的可能幾乎為零,老二說得也在理,這人肯定不是呂漢派來的。
她看見了他的手,這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怎麼判定也是重傷了,“你是吊在麻袋裡的那個人?他們隻對你一個用刑?”她想知道還有沒有别人,他們是就抓住了他一個,還是其他人已經被解決了。
“你怎麼知道,你是誰?”
如果不是韓盡言的人,怎麼會知道這些,把他弄到這裡到底想幹什麼。
“因為我也在現場,他們說要放你出來,我就找到了你的位置。”
他驚愕萬分,原來他們内部還有一名卧底,怪不得怎麼看她也不像是韓盡言那邊的人,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她,“那個謝謝你...”
“别謝。是警察救你出來的,既然是你給他放了炸藥,回來說不定還得坐牢。”
“......”
那人暗中試了一下活動自己的身體,打算能動就跑路。
“别想了,好好躺着吧,門口有警察二十四小時盯着,就算沒有人,你起得來麼。”
這人身上的骨頭幾乎斷了一半,才剛做過手術,想跑?
“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
“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忙作證,舉報他們的罪行。”
那人呆滞地看着她,一副完全沒想過她會提出這種要求的樣子,就好像她說了什麼荒唐透頂的事。
人丢了的消息馬上就被韓盡言知道了,他并不緊張,本來隻是拿來釣魚的小蝦米,丢了也不值得讓他心疼。
何況那隻魚餌本來也沒什麼用處了,可是接下來的話讓他蹙起了眉頭。
“韓先生,已經檢查過了開門的痕迹,不是普通人有的技術,能躲過咱們的耳目,有這種本事的家夥暫時...暫時還想不到。”
他忽然哼笑了一聲,說出了這人的意思,“你說是警方啊?”
如果是警方,那他恐怕早就被盯上了。
把人放在那裡才幾天,誰的動作能有這麼快,除了有人通風報信,韓盡言想不到别的上面,如果有人來到他的地盤上,在他的監視下把人帶走他什麼也不知道的話,他早就已經死了。
男人臉色逐漸陰沉了起來,他們這些人最忌諱的就是内鬼,“知道該怎麼做麼?”
“查,一定要給我把那個人找出來。”
“是!”
甯婧這段時間很忙,她時時刻刻都得打着十分的警覺,身邊一直有人盯着,想要跟立警官說話很麻煩,去見立警官救的那個人更危險,最重要的是她不得不以情侶的身份應付韓盡言。
跟她仇恨的人天天在一起本來就是折磨,還要默許他戀人之間的親昵,最讓她惡心的是男人把她當□□人的那種态度,好像自己跟他真的多麼相好一樣,簡直令她渾身惡寒。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憎惡,她對他的恨早已到了生死難容的地步。
一切都是拼命的忍耐,唯有離開那個男人,她才能正常地呼吸身邊的每一縷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