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節目組便安排了“叫早”環節,兩個飛行嘉賓被安排一個挨一個宿舍地叫嘉賓起床。
白小钰和柳生薪是最後被叫的宿舍,這也意味着有一大幫人一起湧進了她們那不算寬敞的小标間,雖然衆人已經放輕了腳步聲,可還是吵醒了柳生薪。
她抱着被子坐了起來,隻看了一眼便猜到了這是節目組的安排。
于是“吓唬睡夢中的人”這種綜藝效果隻能從白小钰身上出戲了。衆人紛紛将食指比在嘴上,示意柳生薪不要出聲。
郭劼從自己的背包裡掏出了一個鬼面具戴到了頭上,然後附身湊近白小钰的耳旁,陰恻恻地念叨,“白~小~钰~白~小~钰~我~來~索~你~命~啦~”
他叫了兩次,床上的人卻沒什麼反應,顯然是睡的正香。
白小钰昨天夜裡從路極處回來時已經10點多了。
還莫名其妙帶回來了一份契約書,這契約書也是搞得自己雲裡霧裡的。
反正是路極讓她簽的,她也就簽了。
按理說她10點多回來,是足夠她8小時的充電的,可是自她回來之後,操作員便在一刻不停地罵她,說她能耐了,居然開始像人類一樣玩起什麼“包養合約”了,還威脅她要将她的異樣彙報給母星,吵地她完全無法靜心休眠,直到淩晨1點她才真正的開始沖上電。
現在剛過去才6個小時,當然是電量嚴重不足的。
郭劼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大點聲再叫一次。這時林江卻突然說,“哎呀,導演,我有點頭暈,還有點惡心想吐。”
“怎麼啦?是不是中暑了呀?”張紋竹第一個關切地問道。
林江悄悄踹了身旁的何磐一腳,又繼續說,“我不知道,會不會是昨晚吃的山上蘑菇的問題啊,昨天晚上我就不太舒服。”
身為多年好友的何磐自然與林江有着不同尋常的默契,他立刻就領會到了老朋友的意思,也忙捂着肚子說,“哎呀,導演,我這身上也不舒服,其實昨天晚上我就吐了,後來我以為沒事兒呢,可是剛剛又有點疼了。”
這倆人一個影帝一個影後,裝起病來那當然是唯妙唯俏真假難辨。
“不,不會吧,我昨晚可吃挺多蘑菇,你們别吓我啊。”郭劼吓得摘掉了臉上的面具,也沒心思吓人了。
“哎呀,我看那蘑菇各個品種都混在一起做的,别是混進去哪個毒蘑菇吧?”張紋竹問。
“哎呀,可能是吧,得趕緊讓随行醫生過來給咱們看看。”何磐繼續穩定發揮。
節目中最大的兩個咖都不舒服,上午的拍攝也沒什麼繼續的必要了,總導演隻好将拍攝計劃延遲半天,然後又差人風風火火地找醫生去了。
嘉賓們獲得了半天的自由時間,有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有的選擇到村子裡逛一逛,紛紛離開了這間小宿舍。
林江原本是随着衆人也離開了的,可是過了一會兒趁着沒人發現,卻又獨自回到了屋子裡。
白小钰還在睡,柳生薪還是抱着被子坐着的姿勢。
兩個醒着的人四目相對,卻沒人說話。
林江在白小钰的床邊坐下,看着柳生薪嘗試着開口,“小薪?我可以叫你小薪嗎?”
柳生薪依然沒有說話,卻突然掀開被子下地,自顧自地穿衣服,然後将頭發用皮筋胡亂一綁,連臉都沒洗就出門了。
全程沒有給林江一個正臉,隻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摔門聲,“咚”。
林江皺着眉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麼。
白小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快到中午了,屋子裡沒有别人,隻有林江站在窗前,正在抽煙。
煙霧纏繞,為她增添了一絲神秘而憂慮的迷人氣質。
白小钰看了看窗外的太陽,意識到自己起的太晚了,“初号機,你會抽煙了??”
是的,林江和白小钰有着同樣的身份,她們都是灰人生産出來的機器人,唯一不同的是,林江是第一個,而白小钰卻是量産出來的。
第一個産品總是很難完美的,但又是有着不同意義的。林江在來到地球後不久就開始向往着人類的生活,很快便叛變灰人了,但又正因為她是初号機,所以始終沒有被灰人回收銷毀,反而是讓她在地球自由生活了。
見白小钰醒了後,林江連忙将半隻煙按滅在了水泥牆上,然後回到了她的床邊坐了下來。
“你找到藍仙女了嗎?”白小钰問林江,傳說中隻有藍仙女擁有将機器變為人的魔法。
白小钰并不是很相信這個傳聞,她隻是用這樣的話禮貌地問候對方。
“沒有。”林江搖了搖頭,又反過來問她,“你最近有遇到什麼意外狀況嗎?”
意外狀況?那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