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陳金海突然大聲喊道。
“有!”白小钰“噌”一下站了起來,内心慌的一逼。
什麼啊?什麼啊?她正在想怎麼攻略柳生薪好呢,完全沒聽他們剛剛吵了什麼啊,怎麼突然就cue到她了?
“過來給部長表演一段來!”
這哪兒跟哪兒啊?誰來給她解釋一下啊?
她一步一蹭地往前挪着,恨不得将短短五米的路走出個地老天荒。
柳生薪見到她這副局促的樣子,反倒是沒憋住輕輕笑了一下。
好在陳金海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給了她一句提示,“部長懷疑你演不好努力的人設,怕你黑紅了之後一黑到底,你來給他演一段!”
給路極演?
emmmm……
她擡眼看向這個男人,他穿着幹淨的白襯衫,一頭幹淨的短發,卻頂着一張稚嫩的臉。
現在正值7月酷暑,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年輕的男人會把自己收拾地這麼闆正的,一下子和自己的“遛彎老大爺”造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方隻掃了她一眼,便馬上尴尬地錯開了眼睛。
甚至在她的注視下,臉還一點點變紅了。
她的腦中突然閃出一些畫面,她看到他靠近的喉結,和已經解開了三顆扣子的襯衫領口,然後……
“看什麼看”,操作員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思路,“這不是你之前失敗了的任務對象嗎?你别以為你能躲過他,找機會還得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什麼東西再來一次?
另一邊,陳金海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反應,也催促到,“小白,發什麼愣呢,讓你給部長即興表演了!”
哦,表演……表演啥呀?
“路總,演什麼啊?”
路極低着頭,似是故意想難為她一般,選了個最難的題目,“委屈吧。”
哦,委屈。
操作員很快便翻找出“委屈”的子系統,給她安裝上了。
眼淚很快便充進眼眶,在晶瑩地打轉。
她有海量的表演子系統加持,演戲對她來說是最簡單的事。
路極本以為,她會給自己的表演安排個什麼情節,畢竟情節會更容易讓觀衆帶入進入,為表演做出很大的預設和鋪墊。
可是等了許久,也沒聽見她說任何的台詞。
他不禁疑惑地擡頭看去,一下子就掉進了這一汪深情的眼眸中。
就……這麼生演了?!
他望着那雙期期艾艾的眼睛,一時分不清她是真的在演,還是在無聲地控訴。
路極突然不敢與之對視了。
“小路,你愛我嗎?”見他不做聲,她又加了一句台詞。
偏偏又是這句話!
路極有些慌了,他并不在意這個女人是在演戲還是動了真感情。
他慌亂是因為他看不清自己了。
會議室中鴉雀無聲。
“可以了,小白,你回去吧。”陳金海打斷了表演,他看出來路極已經從内心裡信服了。
于是她低下頭,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貓着腰縮成一團,仿佛隻是一個新入職不足一個月的文員。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害怕面對這個部長。
可是這回,她躲開了後,又輪到路極一直盯着她了。
從她這個“二等座”的位置來看,對方應該隻能看見一個低着頭的側臉。
安靜,渺小,微不足道。
路極回想起當初那次露水情緣,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這個女人,現在的樣子,簡直和當初坐在自己辦公桌上時的姿态判若兩人。
哪個才是真實的她呢?他突然很想知道。
可是會議還沒有結束,陳金海的質問将他又拉回了現實。
“部長,怎麼樣,你現在還覺得她實力不行嗎?”
路極似是在思考着什麼,沉默着不說話。
陳金海隻當他仍舊不同意,一時間有些氣急,“怎麼,你就是說死了不同意嗎?呵,是啊,早在半個月前關于人設這個事我們都已經讨論過無數次了,你是不是就怕被黑啊?”
路極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道,“不是我怕被黑,是天頂怕被黑,你知道天頂這個金字招牌凝聚了多少代人的心血嗎?”
“娛樂圈從來不怕招黑,最怕的是默默無聞,剛出道有些黑粉沒關系,關注度和資源上來了,想要洗白很容易的……既然如此不認同我,你們何必還邀請我來?我陳金海一向就是個小人,我覺得像我這種小人實在是不适合貴司這樣光明高大的企業。”
話說到這個份上,“恕不奉陪”四個字仿佛已經到了陳金海的舌尖了。會議室中的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