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停止腳步,随手扯過旁邊挂着的小掃把,遠遠扔向幾人:“你們走開啊,我家娘子不在家。”
他動作看似随意,卻一下扔到了門口。
池卿清内心有些确認此人精神狀态不太正常,面上絲毫不顯:“請問公子的娘子是叫“孟錦”嗎?”
那人迅速回頭,跌跌撞撞的跑向幾人,路上被各種東西絆倒,也絲毫不覺着疼痛。
他眼神殷切:“你們是知道我家娘子在哪嗎?”
“我們.....”池卿清話頓住,看着他宛若孩童的眼神,有些不忍說出真相。
但她卻不知該如何訴說整件事,隻能求助般的看向江君熠。
江君熠了然,淡聲道:“你家娘子幫我們一個大忙,我們特此過來感謝的,可以進去說嗎?”
那人果斷搖頭:“不可,娘子不在家,不能放外人進來。”
池卿清隻得放棄:“那好吧,你叫什麼名字。”
“丘林,林籁泉韻的林,就是形容好聽的意思。”丘林笑的癡傻。
他嘴角流出銀白細絲,察覺自己如此,趕忙從懷中掏出手帕,動作娴熟的給自己擦了擦。
“嗯,很好聽的名字。”池卿清笑着點頭,對此視若不見。
她引誘的問道:“那你知你娘子離開前去了何處嗎?我們想當感謝她。”
丘林撓了撓頭:“娘子說她去買湯團了,還有花馍馍。”
“之後就不回來了,我已經快一天沒有見到她了。”說着說着,丘林大哭起來。
他聲音很大,引來了周圍的鄰居。
鄰居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見幾人趕忙柱這拐杖過來,氣勢洶洶的問:“你們是何人,過來作甚?!”
池卿清趕忙擺手:“我們是大理寺過來辦案的。”
丘林聞言立刻抓住池卿清的胳膊:“辦案,辦案作甚,我娘子怎麼了。”
他越說越急,直接掐住了毫無防備的池卿清。
池卿清想着掙拖,卻驟然發現丘林力氣比習武的将士還大,她怎麼也掙紮不開。
手上小狗落地,池卿清使力捶打他的胳膊。
江君熠看對方是癡傻之人,本想勸阻。
可眼見着池卿清臉色越發通紅,隻能使用輕功跳至丘林身後,一掌講他劈暈。
丘林被放倒,池卿清瞬間脫力,被春夏扶着大口喘息。
她真的沒料到丘林看着柔弱,實則力氣這般大。
旁邊老太見此趕忙過來,對着他們道歉,而後熟練的打開門,腳步紊亂的快步走向丘林。
江君熠回到池卿清身邊,面露擔憂,視線掃過老太聲音冷淡:“他無事,睡一覺便能好。”
老太這才放心,看着衆人:“你們是來查案的吧,進來吧。”
衆人對視一眼,從門口進去。
老太看着他們,欲言又止:“那個....能否勞煩幾位大人将他擡進去,他雖說是犯錯了,但可否念在他失智的份上原諒他。”
池卿清點了點頭:“子塵,你讓人将丘林擡進去。”
“是。”子塵抱拳行禮。
池卿清同江君熠一起長大,和子塵自然也是相熟的。
等所有都收拾好,老太才讓衆人進去,結果剛到正廳就看到了一個紅色肚兜,下面壓着紙條。
池卿清快步走上去,看了幾眼又拿出原本的那個,仔細觀察之下發現兩個肚兜竟然一模一樣。
就連繡的字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下面的字條也如之前案件般寫着:
你家娘子滋味最甚。
見老太還沒進來,池卿清趕忙把它收好。
這案子,是最羞于見人的。
他把貼身之物放在正中央,加上字條,不就是堂而皇之的告訴衆人,這家人的娘子不幹淨了。
池卿清扭頭看向旁邊屋内躺着的丘林,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等他醒了能不能問出什麼東西。
老太進來,見池卿清站着趕忙招呼着坐下,她聲音帶着疲憊:“大人們有什麼要問的便問吧。”
池卿清柔松問:“阿婆怎麼稱呼。”
老太随意揮了揮手:“我姓杜。”
“杜阿婆。”池卿清從善如流:“可否同我們所說他們的大體事情。”
杜阿婆眼神混沌地看向遠處:“丘林他家境貧寒,靠自己争氣,一朝便中了舉人,本來想着再怎麼樣也會有個好的生活,可誰曾想,因為大火,家人都在一朝夕間去世。”
“而後他低落了幾天,在此期間遇見了現在的娘子,也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就這般振作起來了,兩個人在相處間暗生情愫,他便找我幫忙說親。”
“可事情就是那般捉弄人。”杜阿婆歎了口氣:“他在結婚前一個月被不知何人打傷了,失了智,整個人宛若孩童,大家都比較惋惜,也都以為婚約會就此作廢,但孟錦卻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