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姑娘聞言紛紛避讓開來,生怕對方出了什麼意外責怪到她們身上。
池卿清看了他一眼,後收回目光,自己是女子,左右也是無所謂。
四人皆是器宇軒昂,哪怕是春夏醜塵也比尋常人家過得好。
老鸨見進來,立刻眯着眼上前:“四位郎君進來有沒有什麼相中的姑娘啊?”
醜塵立刻上套:“前些日子逝去的那個劉福,聽說他死之前還來找了牡丹姑娘,過來想一睹國色。”
老鸨笑容僵住,後又揮手笑着道:“郎君莫要開玩笑,牡丹姑娘早在那劉福死前七八日有餘,就已經拿了賣身契跟着人家富商走了。”
“走了!!”到底是年輕,春夏聽此一時控制不住音量大叫,幸而周圍歌舞升平,熱鬧非凡才壓制住她的聲響,還有酷似女子的聲線。
老鸨被吓了一跳:“哎呦,這位郎君,吓老身一跳,牡丹姑娘不在這不還有其他姑娘嘛,菊花姑娘,山茶姑娘各個都是國色天香,不比牡丹姑娘差。”
池卿清連忙招呼:“那便身邊這兩位姑娘吧,香竹間可還在?”
香竹間就是劉福時常包的那個包房。
老鸨似乎有些詫異:“香竹間還在,是隻要兩個姑娘陪同和一個包房嗎?恕老身直言,一個包房隻有一張床。”
池卿清點頭:“無事,勞煩媽媽帶我們上去吧。”
“讓這兩位姑娘帶着去便可。”老鸨笑容有些牽強。
池卿清聞言看向那二人,示意帶路。
“本以為來了個大的,結果小氣成這般”老鸨低聲腹诽道。
看着幾人的背影,輕“啧”一聲轉身離開。
池卿清幾人被兩位姑娘帶着進了香竹間。
剛進去關上門,池卿清便掏出手絹左右手齊上陣将二人弄暈。
二人都暈倒了醜塵身上,弄得他在中間動彈不得,池卿清輕笑一聲,接過一人将其抱在床上:“弄暈了,沒有外人才好慢慢調查。”
春夏深以為意地點了點頭:“姑娘說的對。”
“嗯。”池卿清随意整理着其他:“現在是男裝,還是别叫姑娘了。”
春夏立刻上道:“是,大人!”
江君熠看着她們地互動,随手從桌上把蠟燭台拔起,插入她們其中:“卿清,你先前說撞見他生前樣子狀态迷離,加之劉福前後出入了張記酒樓和三清寺廟,其中都有緻幻之物,那麼案子就可以串聯起來。”
春夏被江君熠撞得一個踉跄,因着在思索倒是沒有注意:“殿下的意思是,劉福是因為狀态迷離,如吃酒般大醉一場,然後招惹了惡狗野狼,被追着競相撕咬。”
池卿清不明所以地轉身,去其他地方調查:“感覺不像是意識朦胧,野狼常出沒于山間,而惡狗...”
江君熠接話道:“這裡周圍有個空了的寺廟,聽說經常有惡狗出沒。”
“那就對了”池卿清一錘定音:“這是有人蓄意謀之,不僅僅是迷藥,還有野狼惡狗,它們一個在城北,一個在城南,兩派方位,怎的同時聚集在城中央街道人最多的地方,且沒有引起人們地恐慌。”
“你是說,撕咬劉福的野狼惡狗是被人馴養的,然後再到關鍵時刻放到他身邊。”江君熠問。
“對,但是就是...”池卿清頓住:“我當時還随機找了一個老太問,她說人群是一路跟着劉福過來的,我想問那些野狼惡狗是怎麼精準鎖定劉福的。”
“有香味呗”春夏半趴在床上以一種奇怪的姿态俯看床下,聞言不以為意:“這媚常樓就有勾人的迷香,忍人駐足迷戀,還有這倆姑娘身上也一樣。”
兩人看向春夏,隻見她鼻子不知何時用兩團破布堵着。
春夏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自小鼻子靈敏,這味道弄得我有些暈乎。”
池卿清點了點頭,而後又道:“那他是用什麼方法,使香味一直留在劉福身上的。”
“蠟燭熏香吧。”說罷江君熠舉起手中一直拿着的蠟燭台遞給池卿清。
春夏看了兩眼,見他們一起研究自己無插足縫隙索性眼睛瞄上了桌上另一盞蠟燭台。
她上前預輕輕一拔,怎奈何燭台下如被焊死一般,紋絲不動。
春夏無奈放棄,有些汗顔,看着江君熠身姿弱柳扶風,内心佩服不已。
太子不愧是太子,身子不好卻還力大無窮,天賜神迹,不愧是天家人。
江君熠還不知自己在春夏心中的形象又上升一層。
此刻他還正和池卿清認真研究那個很明顯燒了許久,沒有換過,隻剩一半的燭台。
池卿清拿起燭台将它托起,走到窗外要想透過光看看裡面有沒有夾雜其他東西。
但她手剛摸到燭台下面,就碰了一手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