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走廊左右看了個遍,才進去将門帶上。
晚飯前,劉婆婆上來問了一下,她們沒什麼胃口,也不餓,就沒讓她準備。
玩了一下午,靈腦袋累的行,從桌上撤下來,三人将紙牌重新分了分,繼續玩。
她走到同其塵旁邊端詳了下,他閉眼在闆凳上打坐,看着跟睡着了一樣。
跑到床上躺了會,正沖着門口愣神,一個黑影跑過去,木門遮擋隻能看到一個腦袋,看樣子不高,八成是夬離。
靈久沒吭聲,他定是無聊,想過來纏着她們一起玩。
沒過一會,他又舉着胳膊從門前跑過去,靈久就躺在床上,打算假裝沒看見。
片刻過後,樓上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剁東西。
聲音由遠到近,慢慢就消失了。
幾人安靜下來,支着耳朵聽。
“剛才有聲音。”任卷舒小聲道。
燕辭歸也小聲道:“聽到了。”
雪芽道:“樓上傳來的。”
看着門外的小腦袋跑過去,靈久從床上跳下去,上午跟夬離提了嘴昨晚的事,現在就開始裝神弄鬼了。
同其塵叫住她,“去幹什麼?”
靈久腳下的步子沒停,“肯定是夬離在裝神弄鬼,我剛才都看他來回跑好幾趟了。”
打開門,屋内的光亮潵在門前,顯的走廊兩邊更黑,靈久環手抱在胸前,“夬離,你不要裝神弄鬼了,我已經猜到是你,快點出來。”
沒人應聲,沉默了良久,她有些不耐煩,語氣加重道:“夬離你快出來,不然,我們就再也不和你玩了。”
眼皮擡到一半,上方突然降落一個人頭,倒掉在她的眼前,還沒來的及喊出聲,一直斷手死死捂住她的嘴。
“我靠。”燕辭歸起身沖上前。
魚骨鞭快他一步把靈久卷了回來,任卷舒将她甩給雪芽,“沒啥法術,膽子倒是不小,在這老實待着吧。雪芽你看着她點。”
昨天隻是少了個頭,今天四分五裂的什麼都有。
許多斷掉的四肢架在半空,其中夾雜着幾個斷頭,在黑夜裡像是場詭異的皮影戲,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操控着。
數量太多,斷肢體積小,太過靈活,一時間不好防禦,同其塵被抓出幾道傷痕。
但這些東西很奇怪,不會攻擊燕辭歸。
任卷舒趁機轉到同其塵身後,“我控住它們,你找準機會。”
“好。”
魚骨鞭甩長,在空中像是一道閃電,将斷肢纏繞起來。
指尖劃過劍從帶過一串符文,“劍清萬物,滅!”随着劍光揮出,斷肢接連掉在地上,變成巴掌大小。
也有幾個跑出去的,被燕辭歸攔下。
這些東西雖不傷他,卻很喜歡和他糾纏,一會捏住他的胳膊,一會偷襲他的腿。
“好吵啊,怎麼了?”
任卷舒往樓下看去,夬離正揉眼看過來,一條斷臂趁幾人不注意,伸出手猙獰着沖他抓過去。
他呆愣在原地,眼看那斷臂要抓上自己,刹那間,被同其塵的劍劈成兩半。
“回去。”同其塵冷冷看了他一眼,又快速跳上二樓。
“怎麼坐到地上了?起來,快起來。”
“外婆,有怪東西。”
最後一個斷頭被劈成兩半,任卷舒往下掃了一眼,兩人正圍着那兩節木偶斷手打量。
這東西被操控在空中時,跟人身的大小相似,落到地上,都變成了巴掌大小的木偶,讓他們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任卷舒還是問了句,“你兩個沒事吧?”
夬離擡頭看向她,“沒事。”又舉了舉手裡的木偶斷肢,“是木偶的。”
任卷舒道:“劉婆婆,你做了很多木偶嗎?”
劉婆婆緩緩開口:“沒有很多,都是我這些年做的,也有不少做壞了。”
任卷舒道:“您都放哪裡了?我們能看看嗎?”
“明天吧,太晚了,我明天找找鑰匙。”
劉婆婆低着頭,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任卷舒痛快的應了聲“好。”
靈久聽到外面的說話聲,“雪芽姐姐,應該沒事了。”
雪芽點頭,将她護在身後,扒開一條門縫往外瞧了瞧,地上一片狼藉,都是木偶的斷肢,見沒有異常才打開門。
劉婆婆領着夬離回屋,任卷舒将目光收回來,又順着樓梯往上看了看。
三樓?三樓還沒去過。
同其塵道:“先進去。”
他拿出八卦盤,想看看那妖物到底藏在何處,沒想到法器也被幹擾了,現在别說辨别妖鬼,就連東西南北都分辨不清。
他先将手臂的抓傷處理好,幾人坐在桌旁,一時間沉默了半天,好一個‘我在明,敵在暗’。
任卷舒先出聲打破了這一沉默,“剛才嘎吱嘎吱的聲音,應該是從樓上傳來的,三樓我們還沒看過。”
燕辭歸道:“現在去看?”
同其塵出聲拒絕了,“明日再去。”
她也是這個意思,“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作祟,但是白天裡,它還沒出現過,明日我們再去。若查不出個所以然,就先将劉婆婆和夬離綁了,整個客棧能喘氣的,就這幾個。”
“好。”
任卷舒又思忖了一會,“如果還不是,再将那囵吞泉翻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