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是有能量絲嘛!”林白說着,眼神滴溜溜的轉到了無名的身上,他伸出了兩指,夾住了無名的衣角,微微拉了拉:“還有無名的……對不對?”
他輕聲問,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撒嬌意味。
無名輕笑,原來主意也已經打到他身上來了呢。
狡猾的小人魚。
無名将他的頭發簪好,最後順了順他的衣裳:“好了。”
他撤回了手,林白聞言,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不知道無名怎麼弄的,直接拿一根樹杈就簪的很穩,他并沒有全部盤上去,而是盤了一半,剩餘的披着,但也好過之前他那樣披頭散發了。
方便多了。
無名來到了他身前,火光在他面上跳動,昏黃的燈火将他照的極為溫柔,他開口,嗓音柔似水:“對,我的便是你的,你可以再放肆一些,想什麼要求都行,他們不會不答應。”
林白聞言噗嗤一聲笑了:“說的這麼好,好像你能讓他們答應似的。”
雖然這麼略帶嫌棄的說着,但心頭發暖,林白将手放到了無名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無名,你放心,我能護好我自己,也一定能護好你的。”
那小人魚說着相護,眼裡全是堅定,銀色的眸子在堅毅的目光下亮如寶石,比世間任何都要好看。
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要保護他……
無名低頭唇角輕翹,示弱一般單膝跪了下來,将頭搭在了林白的魚尾上,吐出了一聲輕應:“好。”
時間在這一刻停留,空間靜谧的溫馨,林白恍然覺得,似乎這樣下去也不錯,不去人類社會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兀然一驚,忙甩掉了自己莫名的心思,脖頸突然被什麼咯到,他微頓,擡手摸到了碩大的珍珠,他微楞,取下了項鍊,盯着在月光下閃爍的項鍊,目光有些複雜。
這是諾斯送的,當初他讓自己一直帶着,永遠不要取下。
除了項鍊還有一個頭墜,頭墜在倉皇逃難中已經不知道丢失到哪裡去了,這項鍊倒是一直被他好好帶着。
之前長發擋着,便一直将它遺忘了。
“是什麼人送你的?”
無名的聲音從下方傳來,林白回神,指節微動,搓揉着滾圓的珠子,微微搖了搖頭:“一個朋友,現在已經不是了。”
他說着,将項鍊随手扔進了草叢,無名看着,目光微閃。
“你若喜歡,等去了人族可以……”
“不喜歡。”林白打斷了無名,搖頭。
無名微錯愕,知趣的不再開口,無聲的坐在了他身邊。
林白眼瞧着,張口輕哼,這些天他雖不曾唱歌,但是也會給無名哼點曲子,每次無名都很享受的樣子。
無名告訴他,人魚本就是天生的歌者,像他這樣特殊的更加,他的歌聲可以舒緩人心,隻要平緩的唱就能安撫人心。
夜風徐徐,月光正好,火光下,二人身影相依相偎。
那叫陳博凡的人族,倒是還挺可靠的,他回去後這降溫也就停止了。
小人魚還真是招人呐。
三天後。
蔚藍的天空與海水相連接,廣闊的天地間一座孤島矗立,輕風吹過,吹的島上樹葉輕響,吹的海面波紋粼粼,一派和諧美好的景象。
但遽然,一架飛行器盤旋在了空中,而後,無數的飛行器從四面八方飛來,圍住了小島。
更有一架碩大的飛船降臨在小島的上方,遮天蔽日,小島籠罩在了陰影之下。
林白從樹洞裡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他四處搜尋了一輪,沒有看見無名,眉頭微皺,而後看向了空中。
那處有一人從飛行器走出,站在了飛行器的前方,與他遙遙對視。
“别來無恙啊,小人魚。”
那人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陰森。
是飒森。
林白直面他沒有說話,海面上突然冒出了無數的人頭,林白直望過去,隻看見了為首的諾斯。
他也來了,林白微頓,望着飒森目光越加不友好了。
飒森接收到挑釁的目光,嘴角微彎,眼裡浮現出一絲血氣。
正在二人視線交鋒之際,一人從飛行器上跳了下來,正落到了林白的身前,朝站在上方的飒森招手,阻隔了二人的視線交彙:“飒森大人,下來吧。”
飒森嗤了一聲,從上方跳下,落到了林白的身前,朝林白走了兩步,林白不甘示弱的挺直了腰。
飒森眯眼,神色又陰沉了幾分,陳博凡見狀,忙出聲問:“想得怎麼樣啊?林白。”
他問林白,飒森也緊緊的盯着林白。
林白看向陳博凡說:“我可以跟你去人族,也聽你的在你那打工,但是……”
他目光移向了飒森:“我不可能對他唯命是從,他沒有權利支配我任何。”
飒森搶走了陳博凡前面開口:“小人魚,你是在跟我談條件嗎?”
他說着,似是覺得好笑一般嗤笑出聲:“你搞清楚現狀,現在是你被我們圍攻,你隻有答應這一條路。”
飒森單手插兜,站在小島上,他身後就是無數的人魚族士兵還有空中無數的飛行器、無人武器、甚至那條大的飛船,隻有他一聲令下,這些全部都會齊齊攻向小島以及站在小島上的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