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着上前,看見方雲墨背上的衣裳鮮紅一片,大喊道:“來人!來人!叫太醫!叫太醫!”他揮開五弟的手,抱起方雲墨朝着最近的殿宇走去,邊走他邊低頭說:“雲墨,别睡别睡。等太醫,吾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上官刻眼看着一大堆太監宮女還有侍衛都圍着太子,眼睛有些發熱,方公子......
他邁着小腿朝太子跑去,“太子皇兄!太子皇兄!”
“五皇子。”
“五皇子。”
一路上太監宮女都假模假樣的跟上官刻問好,但他眼中隻有無力被抱在懷裡的方雲墨,他幾乎是用跑的,跑到太子身邊,“太子皇兄,方公子不會有事的吧?”
上官臨現在沒空理他,抱着方雲墨随意推進一個房間将人放在床上趴着,他用袖子去擦方雲墨額頭的汗水,心急到嗓子眼,“太醫呢?!怎麼還沒來!要是耽誤雲墨治療,唯你們試問!”
“來了來了,太子殿下,何太醫來了。”
“快快快,幫雲墨取出飛镖,看是否有毒。”
何太醫年過五十,醫術高超,看一眼傷口處溢出來的血液中夾雜着黑絲,斷定,“回禀太子殿下,此镖有毒。”他從工具箱中取出銀針先封住方雲墨的穴道,防止毒素蔓延太快,再拿着絲巾包住手,“請拿件絲帕給方公子咬着,否則怕咬到舌頭。”
絲帕?上官臨身上摸半天沒有絲帕,回頭問宮女,宮女倒是遞了一條過來,他拿着抵在方雲墨嘴邊,看方雲墨費力張開嘴咬住。
方雲墨忽略後背的傷痛,透過太子看向門框邊六神無主的上官刻,“太子殿下,五皇子,沒事就好。請勿過分擔憂微臣,微臣.....”說到一半,後背撕扯筋肉的痛楚傳來,他立刻咬住絲帕卻也擋不住凄慘的叫聲,很快便沒了知覺。
【叮~反派好感度+50,目前好感度52%】
【系統:好了,你别演了,人都出去了。】
謝弄清這才睜開眼睛,“怎麼叫演?要不是你幫我屏蔽痛覺,我肯定要疼死。我的乖兒子就是好啊,擋一次飛镖竟然加了50好感度!統子,要不你變出飛镖紮他兩次,我直接破百,他肯定對我言聽計從!”
【系統:我需要提醒你,好感度是次要的,反派黑化值才是主要的】
謝弄清後背有傷隻能找個好姿勢趴着,“行。你說了,黑化值是不是降了?”
【叮~反派黑化值+20,目前黑化值71%】
謝弄清:“淦!我替他受傷,怎麼黑化值加這麼多啊?”
【系統:好感度超過50之後,反派會将你視為自己人,反派很護犢子,對敵人不手軟,對自己人毫不保留】
謝弄清伸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嗚嗚嗚,我兒子真好。那現在怎麼辦,萬一黑化值一直上去呢?”
【系統:這是你該想的,不是我該想的】你做任務我做任務?
謝弄清暗罵一聲,看了一眼房間的裝飾,竟然是在自己房中,他伸手摸了一下枕頭底下,摸出那副被皇後拿走的畫像,打開後,他盯着撚花男子看了許久,“統子。”
【系統:有屁快放】
謝弄清說:“為什麼原主會畫這個呢?”他第一眼看見時是真的驚訝,雖說撚花男子隻有一雙眼睛看得真切,但他不會認錯,正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暗戀的人。
那雙如黑曜石般明亮勾人的眼睛,他看一眼便會失神,隻不過那人把自己視如親哥,他始終不敢破壞他們之間這份關系。
【系統:我不知道】笨蛋宿主,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綁定你!
謝弄清想了一會兒,方雲墨夢見過這個人所以才會畫下來,會不會冥冥之中的緣分?或者是這個世界裡真的存在呢?他眼前突然閃過上官刻擔憂他的眼眸,一開始隻覺得熟悉,可......
他被腦子的想法逗笑,怎麼可能呢,五皇子要是跟那人長得一模一樣的話,他一眼便可看出。
吱呀~
嗯?
怎麼有人來?
謝弄清還以為是小翠,一擡頭一個小小的人影踱步走進來,輕輕關門再悄聲走到床邊,謝弄清急忙閉上眼睛,感覺到人站在床邊盯着他的後背。
一隻小手輕扶他的傷口,緊接着他便聽到隐約的啜泣聲和嘀咕聲。
“方公子一定要好起來....”
乖兒子!
【謝弄清:卧槽,統子,我兒子來看我,還為我哭!】
【系統:你可以睜開眼睛别裝死,騙小孩哭很得意是吧?】
【謝弄清:......】怎麼感覺系統越來越暴躁啊!
房内燈火遠比假山透進的一點月光明亮,謝弄清除開第一面外就沒在百日見過上官刻,因此他隻能隐約覺得上官刻臉上長了點肉,睜開眼睛一回頭瞧見明眸皓齒的小兒正梨花帶雨的哭着,他一瞬間頭疼欲裂。
怎麼會這樣.......
幾月前面黃肌肉的五皇子跟現在這個唇紅齒白的五皇子根本不是一個人吧!!!!
要不是聲音相同,他肯定認不出來了。
謝弄清看着五皇子發現他醒來後,悄悄貼在他身邊,摟着他的脖子哭,他隻能先安慰道:“我沒事,五皇子别哭。”
上官刻怕壓到傷口,因此隻是輕輕摟着,聽到謝弄清虛弱地聲音後眼淚更加止不住,從未有人對他這麼好過,連命都不要幫他擋住飛镖,“我可以叫你雲卿嗎?”
卧槽!他怎知我的小字!
“好。五皇子切莫再哭。”謝弄清看見這張縮小無數倍的臉,心髒揪着疼,若說他之前隻是為了做任務才對五皇子好,後來看他可憐主動對他好,現在這張臉便可讓他豁出命去。
對不起乖兒子,你跟爸爸喜歡的人長得太像了,我會把你當成我們倆的兒子好好養的!誰也不敢欺負你!
【謝弄清:統子,你說五皇子有沒有可能是他啊?】
【系統:無可奉告】
【謝弄清:你太冷漠了,不過我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他,他好好的在上學呢。】或許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都隻是我的一場夢,臨死前能夠見到他的一場美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