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無你傷重,可她體内兩股内力詭異,偏生她經脈已暢,已緻内力肆意,以我的修為,也隻能勉強将它們封在各處,免其受損”
對宋玉華來說,這位名喚婠婠的女子,更為特殊,也正是因此,她更無能為力。
“至于何時醒,隻能看這位姑娘自身内力,何時能占據主位”
“連玉華姑娘也無有法子?”,這話讓師妃暄原本放下的心,再度揪緊,亦生悔意,她該知道的,當時不該多言,若是什麼都不說,也不會至此。
“你也無需太過擔憂,她身上所存的另一股内力,目前尚不足以壓制她自身,隻要讓她好生休息,若無變故,醒來不難”
“她這般,醒來之後,可會與她有影響?”,師妃暄還是放心不下,從初遇開始,她便擔憂的事,似乎在一點點變嚴重。
“影響談不上,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師妃暄不知自身是如何說出這幾個字的,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眼前是黑的,窒息壓得她難受。
“不過,她倒是有些怪,不像是因為自身修為至于此,反倒像是外力影響所至”。
“外力?”,緩和些許,眼神盯向宋玉華。
“若真是修習入了岔路,不會分化為兩股,且一弱一強,如今這般更是受到外力引誘,當然,這一切也不過是我的猜測,也許她自己會更清楚一切”,其實宋玉華在接觸婠婠時,那股子狀态,總令她覺得有些熟悉,隻不過,思來想去,總覺得無可能,便将其壓下。
彼時,屋外傳來匆匆腳步,兩人這才收住談話,不多久,果見宋玉緻端着藥碗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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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将藥碗送回,走回的半道上,遠遠地,宋玉緻便瞧見熟悉的身影站着,心中不免大叫不妙,可彼時對方已投來視線,不好逃離,她隻得硬着頭皮,主動走近,原本苦相的臉,在靠近的瞬間,恢複為笑,親呢喚了聲“姐。”
見自家這個瞞不住事的妹妹,宋玉華的視線難免無奈,“你可知這外面,獨孤策正鬧得天翻地覆”,為了查找擅闖獨孤家的惡人,近來幾日,九江各門各幫派,雞飛狗跳。
“有此事?”,宋玉緻其實知道。
“你先前說,她們皆是你在江湖上結交的朋友,求我救她們,我現在倒想問問你,她們是因何傷重至此。”
“江湖嘛,打打殺殺,很正常的”
見宋玉緻還想往外扯,妄圖糊裡糊塗混過,宋玉華就頭疼,這兩個大麻煩,若是被注意到與宋家有關,獨孤家可也不是好對付的,宋閥雖然不懼,但刀槍易躲,暗箭難防,如今大亂,不冒頭才為上策。
“你還想騙我——” ,語氣一下子嚴肅起。
“姐~”,宋玉緻有些被吓到,她知曉姐姐這回又生氣了,“其實,玉緻真不知曉她們與獨孤策有何交集,隻不過婠婠确實是我朋友,她曾救過我和秀甯姐,得見她們受傷,玉緻實在無法視而不見”
“姐,你就幫幫忙,至少也得讓她們将傷養好”,說着人,漸漸拉着宋玉華的袖子,有所撒嬌。
“我并無要趕她們走的意思”,才開這口,宋玉緻臉上便立刻由陰轉晴,倒是叫人更為無奈:"隻是玉緻,她們不簡單,你是宋家二小姐,莫要将自己卷入危險之中”
“玉緻知道”,點頭應得倒是快。
看着遠走的身影,随着手被握住,宋玉華不由貼近了來人,微微靠着,感受着那股溫暖的支撐,心逐漸安定。
“那位婠婠姑娘如今可還好?”,耳側有聲音傳來。
“無法斷定,卻也不會太好”
“連玉華你也無法子?”
“我也一般,若論醫術,興許”,思及記憶中的人,宋玉華卻掩下言語,最終竟轉換話題。
“慈航靜齋出現在此,看來,傳言中的「長生訣」亦在此處”,有所言。
看出宋玉華不願多言,對方也并無多問,順着話便走:“莫要多想,我們所行無關「長生訣」,獨孤家也尚能應付,玉緻不會有事的”
“但願”
“玉華,有我在,實在不行,我把這些人都殺了滅口”
話引得靠在肩頭的人生了動靜,擡眼看來,眼神有些嚴厲,引得被盯的人,連忙改口:“玩笑,說說而已,我絕不會擅動内力,定會好好養傷”。
見她這般,瞧着她的人一記白眼,旋即站直身子,掙脫開手,“解姑娘,近幾日,不許碰我”。
“啊—”,她明明隻是内傷,不影響身子。
“啊什麼啊”,雙手抱于身前的宋玉華,隻道了句,“可記住了”,随後便丢下身後人順着小路往前行去,引得某人一路跟随,遠看着,自是那解家少爺又惹了夫人生氣,在求着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