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惠忍了又忍,青筋直冒:“你可能會錯意了,我真不是多麼無私的人。”
宇髄天元瞳孔無比深邃,靜靜地看着他:“或許你自己都不了解....啊!!不死川你搞什麼鬼!!”
音柱腦袋上傳來“咣當”一聲巨響,不死川實彌扔下宇髄天元方才喝空的酒瓶,滿臉不爽道:“你給老子過來幫忙,想吃閑飯就給老子滾出去。”
宇髄天元痛得眼睛都沒睜開:“我的三個老婆可都在幫忙啊!我堂堂結了婚的忍者大人可不是你們這群毛頭小子,沒有時間浪費在廚房裡。”
不死川實彌拎着音柱的後衣領就往流理台走,忿忿道:“有老婆還敢牽着别人的手不放,下流成性的渣滓!”
“你個臭小子亂吃飛醋也适可而止!!老子對男人沒興趣!!!”
上杉惠茫然地看着那邊亂成一鍋粥,大家目光彙聚到他身上,還有不少第一次見面的人....這令上杉惠很是狼狽,這時蝴蝶忍無奈地朝他招招手,溫柔的笑容如同菩薩降世,仿佛連背景都加上了層層光圈。
上杉惠跑到蝴蝶忍身邊松了口氣,蝴蝶忍滿是憐愛地摸摸上杉惠的腦袋,表情慈祥得差點讓上杉惠想叫媽.....他滿頭黑線,總覺得世界有點亂套了。
“蝴蝶,他們怎麼了?”
蝴蝶忍對那邊差點打起來的場景置若罔聞,溫柔地笑了笑:“可能是大家聚在一起興緻太高了吧。惠先生會包餃子嗎?聽時透君說你想吃水煮出來的,但是我們都隻會煎餃,你知道該怎麼煮嗎?”
日本的餃子看上去和上杉惠所熟知的一模一樣,認真琢磨的話從制作到入口都大相徑庭。這個年代普通人家吃不起肉,裡面包得大多數是蔬菜,在他們的傳統裡隻會用油煎.....另外日本人對碳水化合物絕逼是真愛,在他們眼裡餃子隻是一道菜,上杉惠頭一次看見時透雙生子用煎餃配米飯的時候滿臉活見鬼的表情,像是看見什麼黑暗料理。
目光一轉,時透無一郎聽從有一郎的指揮已經淘好米開始煮飯了,上杉惠的心情怎一個複雜了得。他深深歎了口氣:“水燒開後下餃子,每次水開放一碗水,煮開三次就能撈起來了.....蝴蝶你在包什麼?”
笑得如沐春風的姑娘看上去是在場柱裡最靠譜的一位......蝴蝶忍微笑道:“紅豆餡啊,感覺下水煮的話會很好吃。”
上杉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餃子皮包紅豆配上白米飯?!!這是什麼奇葩料理?!日本人創造黑暗料理的神話真他媽一絕!!随便放到網上這操作都是可以随機氣死一批網友啊!!!!
水滾滾而開,巨大的鍋爐上白汽蒸騰,一顆顆五顔六色的餃子下進去,上杉惠對這頓飯徹底絕望了,沒精打采地洗手,臉上頭發上都沾着面粉,看上去亂糟糟的。
包餃子的時候大家坐到一起,有一口沒一搭地聊天,有無所謂餡料的,有愛純素的,有嗜甜口的,包出來的成品倒是十分精巧,大部分是豬肉蔬菜的混合餡,餡包完後剩了一堆擀好的皮。為避免浪費,大家找到什麼就往裡面包,上杉惠看見富岡義勇往餃子皮裡包白米飯的時候一口老血差點沒回上來.....但大家似乎都接受良好。
上杉惠默默走到隔壁擺着巨大長桌的餐廳席地而坐,在角落裡使勁捶了捶胸口——不過包個餃子,他都覺得自己要心梗了!!!
屋外陽光明媚,蝴蝶忍拉開朝向庭院的木質拉門,紫藤花的香氣随山上的清風一同飄來,無聲無息驅散和室内的炎熱。宇髄天元拎着兩瓶巨大的日式清酒進門,岩柱信佛滴酒不沾,大正初期的年代還沒頒發20歲禁酒令,男孩喝酒基本是沒人管的,音柱多半是準備拉着三位老婆還有風柱、水柱、以及新上任的炎柱舉杯痛飲。
蝴蝶忍稍顯不悅:“宇髄先生,蝶屋内禁止飲酒。”
宇髄天元大大咧咧地擰開瓶蓋:“就一次好吧!難得柱全員到齊,不喝酒實在是說不過去!”
蝴蝶忍微微蹙眉,想到主公希望各位柱們“永結同心”的初衷,隻好點頭退讓一步:“飲酒适可而止哦,如果很多柱被灌醉了,會給孩子們留下不好的影響的。”
宇髄天元潇灑一笑:“沒事,不是外頭賣的清酒,這可是我老婆親手釀的,喝不醉人。”
眼瞅着蝴蝶忍安心下來的表情,上杉惠心裡咯噔一下。未來的家庭聚餐中最大的謊言,就是某位親戚從櫃子裡拿出一瓶沒有任何标簽、隻用尋常罐子裝着的酒,神秘兮兮地笑着說這是村民親手釀制的,沒有度數喝不醉人......最後這瓶号稱沒有度數的酒放倒了所有人。
濕潤的熱風從上落在長桌上,一盤盤晶瑩剔透的餃子賣相很好,袅袅蒸汽浮遊在半空,宇髄天元驚喜道:“水煮出來的感覺的确很不一樣啊!”
12個人圍着長桌落座,最年長的岩柱和身為未婚女性的蝴蝶忍一前一後坐在兩端,上杉惠被不死川實彌和義勇圈在中間,時透雙生子與他同排坐在一側,岩柱不愛熱鬧,主動選擇朝向庭院的座位,将喧鬧讓給年輕人.
發覺這邊一排都是他曾撫養過的小孩後上杉惠的表情很是微妙,對面是笑容燦爛的煉獄杏壽郎、宇髄天元和他的三名老婆,各個美麗奪目顧盼生姿,豐滿的胸部甚至可以放到桌上.....再多看一眼上杉惠就得捂住鼻子生怕流鼻血。
這間和室已經是蝶屋居住區最大的一間房了,可是強行塞下能容納12個人的長桌後顯得很擁擠,大家坐得擠擠巴巴,滿屋子裡都是如狼似虎的殺鬼佼佼者,上杉惠這隻戰戰兢兢的病貓卻混了進去,他緊張得甚至都不敢擡頭。
宇髄天元素來有“掌管祭典的神明”之美稱,氣氛從打開清酒起就沒冷過場,連富岡義勇都不得不笑納對面熱情明媚的女性遞來的清酒......這群人能拒絕宇髄天元的勸酒,但對他三位貌美如花的老婆一籌莫展,顯得很是拘謹,還沒半刻鐘,不死川實彌就被灌得面紅耳赤,連上杉惠都沒顧上。
宇髄天元笑得嚣張極了,上杉惠悄悄轉頭看向醉醺醺的實彌,小聲問道:“你沒事不?”
從熱熱鬧鬧的酒席間驟然聽見上杉惠脆生生的聲音,不死川實彌一個激靈瞬間醒了,七手八腳地撈起好幾個餃子到上杉惠碗裡,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不是說想吃嗎,紅豆餡的味道還行......”
“......”天底下再找不出這麼奇葩的味覺了。上杉惠扶額,不知道該從何表達自己崩潰的心情。
蝴蝶忍與煉獄杏壽郎相談甚歡,時透有一郎和無一郎喝着買回來的瓶裝汽水胃口很好,在餐桌上一邊吃米飯一邊對着素餡餃子風卷殘雲,岩柱看着兩個小孩狼吞虎咽表情慈祥又滿足,三名秀外慧中的賢内助依偎在風流倜傥的宇髄天元身邊,為他斟酒擦臉,眼中滿是崇拜,銀鈴般的笑聲不絕于耳。
這個年代桌上擺滿熱飯熱菜,斟上滿杯清酒,大家歡聚一堂就能熱鬧起來。
上杉惠低頭吃餃子,在人多的場所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太能放得開,但是心情也頗受感染,還沒開心多久,宇髄天元将一隻小小的酒杯放在他面前,興緻高昂地給他倒滿:“你當時想喝酒沒讓你喝,今天大家都喝了,你也喝點呗!”
富岡義勇見狀皺起眉頭,說道:“他傷口才好多久,你别拉着惠。”
酒精的烘襯下,宇髄天元眉梢都紅了,情緒比平時高昂不少:“我剛問了蝴蝶,一兩杯沒事,你一副生怕我吃了他的模樣...他融入不了氣氛你也不高興吧。”
富岡義勇因酒精而迷蒙的雙眸明亮了點,不再阻攔,默默地坐在一旁吃着自己的餃子,碗舉着老高,擋住大半張臉,似乎也是怕極了宇髄天元的三個老婆輪番勸酒。
上杉惠小眼神瞅了瞅不死川實彌,見他暈乎乎的仿佛詩人在沉思,并沒表示不滿,才端起酒杯跟宇髄天元輕輕一碰,一飲而盡。
不死川實彌忽然取走他手裡的酒杯,摸了摸他柔軟的黑發,眼神清澈,說道:“一杯就夠了,别喝暈了,這酒後勁很大。”
酒在很多場合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人飄飄欲仙放下警惕、對外界敞開心扉,也能酒壯人膽突破少年少女之間最後一層暧昧的薄紗。
酒宴到最後失去控制,三個老婆争寵吵架把宇髄天元鬧得頭都大了,煉獄杏壽郎從不擰巴,從頭到尾舉杯敬酒放量痛飲,竟一點醉意都沒呈現出來,蝴蝶忍吃完飯與岩柱站在紫藤花樹下談笑風生,上杉惠早就吃飽了,跌跌撞撞地想開溜,但無意中喝錯飲料的時透兄弟直接将他撲倒,三個一杯倒的小孩竟然是這房間裡最為酣醉的。上杉惠哭笑不得,心裡暗罵沒有出廠标簽的酒就是信不得......手短腳短的孩童體哪能像以前一樣将雙胞胎輕松壓制,上杉惠被雙生子撓得在榻榻米上直求饒,最後受不了地撲進不死川實彌懷裡才算逃過一劫。
富岡義勇身體搖搖晃晃的,制服時透雙生子後頭一歪,仰面倒在榻榻米上,和時透兄弟躺在一起昏睡過去。
不死川實彌不知道是不是得到醉鬼老爹的遺傳還是天賦異禀,臉頰很紅,可是眼神清亮,上杉惠伏在他的膝上剛緩口氣,擦了擦笑出來的淚花,剛準備起身,發現不死川實彌的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腰不讓動,另一隻手磨擦着他的臉。
上杉惠擡頭對上他躍躍欲試的目光,嘴角一抽:“你是醉得很清醒的類型嗎?你别鬧啊,這兒已經夠亂的了。你竟然也碰酒了,我還以為童年陰影會貫穿終生呢.....”
不死川實彌嘴唇滾燙,在上杉惠的唇上輕輕碰了一下,嘟囔道:“我又不是那個混賬老爹,喝醉了也不會鬧事。”
“......”滾燙的酒氣鋪面而來,上杉惠趕緊捂住嘴抗議道:“還說沒鬧事,你這青春期的死小鬼,喂喂喂,你還想幹——”
在上杉惠驚恐的目光中,不死川實彌拉開他的手對着那張粉嫩的嘴唇親了又親,溫溫地吮着,沒有絲毫技巧,隻是單純地想親他。
上杉惠滿頭黑線,身體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親吻酥麻了大半邊,眼看着那張布滿傷疤的臉又要落下,急忙撇過頭,那枚吻便落在他的臉頰上。
上杉惠艱難地睜開眼睛,對視上目光充滿玩味的宇髄天元,又羞又怒道:“你看什麼看,還不快來幫忙!!”
宇髄天元懷裡揣着3個喝醉的老婆,笑得豪氣沖天:“哈哈哈哈,我要是當電燈泡,不死川這小子醒了不得罵死我!甯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呀,要不是我把他們都灌趴下了,不死川能有這膽子?!”
上杉惠覺得自己都要裂開了:“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是他哥哥!”
“咳咳咳....你還抱着那設定不放呢.....”宇髄天元猛地被酒嗆進氣管,他的酒品在柱裡是一等一的好,大半都是他自己幹完的,現在還能雲淡風輕地和上杉惠說笑。上杉惠又被親了好幾下,羞赧得扯着不死川實彌的白發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聽——不死川實彌竟然睜着他那雙大眼睛醉倒了!!上杉惠心底罵得宇髄天元狗血淋頭,撲騰着小腿使勁掙紮道:“你不是說我有事找你幫忙的話盡管提的嗎?!!我現在就在找你幫忙你個王八膏子!!!”
“啧,你這人真沒意思......”宇髄天元無可奈何,輕輕放下老婆的腦袋,走到不死川實彌身邊給了他一記手刀,看得上杉惠大腦一片空白,手忙腳亂地接住實彌往他這邊倒下的上半身,姿勢别扭到他腰都快斷了.....宇髄天元撓撓腦袋,難得主動做回好人,幫不死川實彌擺到一邊,将上杉惠的小腰從風柱的魔爪中解救出來,竟還有心情吹口哨:“你們挺親熱啊~有想好選誰嗎?還是一次性都收了?你得多鍛煉身體,要不吃不消~”
上杉惠青筋直跳,這赤裸裸的騷擾啊!
“你到底想歪到哪去了,我就算重生回到十八歲也是他們的哥哥,他們比我身體年齡再大我也隻是哥哥!他們以後是要娶老婆生孩子的,他們很早以前就說過了。”
宇髄天元震驚了,不知該說是自己想多了還是上杉惠實在是太蠢了:“你确定?你們剛剛都親上了啊喂!”
上杉惠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我也親過他們的額頭和臉啊....平時大家養貓貓狗狗,接受程度高一點也會直接親他們的嘴巴,這有什麼?家人之間親錯地方了而已。”
“......”助攻的道路上升起預料之外的高牆。宇髄天元不吭聲了,默默喝酒,默哀的眼神掃過地上醉得歪七豎八的柱們。
這群混小子的求愛之路大概會比他艱辛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