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锖兔反應過來,同樣瞳孔地震:“不是吧?你怕魚?”
“.......”意識到自己要是過于誇張融入不了這個世界的價值觀很可能會遭受唾棄,上杉惠視死如歸,手指顫抖着接過那條魚,倏地,那魚的尾巴又動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它動了它動了——”
“.......真的假的。義勇,你哥哥到底是哪個貴族家落跑的公子啊......”锖兔簡直不可思議。
義勇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惠哥可能......隻是單純的沒殺過生吧,之前在别人家借住的時候,有阿姨請他幫忙殺雞,後面是我去幫忙的,他在一邊甚至捂着眼睛不敢看來着......”不過吃倒是吃得蠻高興......
锖兔:......在這個年代不殺生,什麼毛病?
锖兔無語地又把那條魚一摔:“惠哥,要我教你殺魚嗎?這個不應該是人的必備技能嗎?”
......不要拿你們古代人的價值觀來衡量百年後從不下廚的新時代青年啊!他學殺生做什麼?小時候沒做過的事長大後再學就難了......現代人都是吃元素周期表長大的,懂不懂科技與狠活的殺傷力?!
上杉惠火速搖頭,拒絕野蠻行為。
義勇歎了口氣,遞給他一條已經處理好的魚:“那麻煩惠哥哥用樹枝插上給師傅送過去吧,它已經不會動了。”
“......好。”這個倒還行。
看着上杉惠十指張開,小心翼翼地接過劈成兩半的魚......還隻敢用食指和拇指一點點捏着,其他手指無措地在半空像蜘蛛爪子一樣扭動——
锖兔崩潰地低下頭,壓低聲音跟義勇細語道:“他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萬一再過一段時間咱們進鬼殺隊了,他一個人怎麼活下去啊,總不能一直拜托師傅照顧他吧......”
義勇沉默片刻,小聲道:“我、我會養他的......聽說鬼殺隊薪酬很高,我可以請人照顧他。”
“......我都不知道你們兩個是誰離不開誰了。”锖兔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埋頭幹活,悶悶地說道,“到時候......算我一個咯,我也吃了他不少零食來着。”
沒想到義勇很幹脆地拒絕了:“不要,照顧惠哥哥是我的責任。”
锖兔握刀的手都顫抖了:“臭小子,下午比試來一決勝負,看看是誰的責任。”
“比就比!”
而另一旁,跟可憐的食材杠上的上杉惠沒覺察出兩個孩子的明争暗鬥,他正苦着臉想把魚插到準備好的樹枝上,但又不敢十指抓着如此溜滑的生物,看着含恨而終的死魚眼睛,想着它曾經活潑亂跳的身影,手指顫抖。
别怕别怕,你下輩子能投個好胎的,現在要努力的,是要讓你的死變得有意義.....變好吃是你魚生最後能做的事情——
上杉惠精神錯亂中,樹枝狠狠從死透的魚身體上穿過,好不容易完成這個壯舉,沒想到,手指也給樹枝的分叉給劃傷了。
“淦......算了,算我三心二意的不好。”
就流了兩滴血,基本啥用都沒有,上杉惠看着血滴到魚身上了,想着要去河邊洗一下,舉起樹枝,很自然地就打算把魚拎走——
啪嗒一聲。
原本分成兩半的魚眨眼間合二為一,從樹枝上掉落在了石頭縫裡,瘋狂扭動了一下......然後又不動了。
上杉惠看着消失了大半截的樹枝,面露驚恐。
這這這,剛發生了什麼啊啊啊啊啊!!!
一旁的锖兔無意間擡起頭,發現上杉惠傻呆呆地站在一旁,盯着掉落到石頭縫裡完整的活魚,汗顔道:“有魚跳到那裡了嗎......惠哥,你去師傅那裡吃水果算了,這裡交給我和義勇吧。”
上杉惠大腦一時間處理不了太多超綱的知識,愣得像個傻子似的,看着锖兔大步邁過來把魚提走,嘴裡奇怪地嘀咕“是活的?摔暈了了嗎.....嘛,不管了。”嘎嘣脆往石頭一摔,重新去魚鱗,剖開肚子......
看着這次完全死透的冷血動物,上杉惠捂住了臉。
他好像,又發現了自己的新技能......謝謝你,小魚,不枉你死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