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惠某日起床吃午餐時,兩個小孩正坐在一邊吃飯聊天,誰也沒覺得不對勁,似乎都沒發現彼此臉上的痘印......頓時警鈴大作,跑去診所纏着護士用積雪草做了一堆積雪苷霜軟膏,再帶着平日婦女專門美容用的蘆荟膠回家,一天三次地揪着兩小孩塗淡化痕迹的藥膏。
直到新嘗節當天,兩個小孩在上杉惠每日喋喋不休的呵護下,臉上的肌膚已經嫩得可以掐出水來,一點痘印都沒留下。上杉惠對此相當滿意,掐掐弟弟,又去捏捏哥哥,不死川實彌忍了他好久,看着他手上的痘印忿忿不平道:“你他媽怎麼不塗這女人用的玩意兒,怎麼看都是你更适合塗這東西吧!”
上杉惠捏住他的臉蛋揉了又揉,笑嘻嘻地道:“我蘆荟過敏......嘛~~不急不急,我臉上又沒長水泡,而且我的體質不會留疤的,你看直接刀砍的都一點痕迹都沒有。”
“這麼說,你完全好了是吧?”
“嗯.......呃.....沒好沒好!!”看見不死川實彌即将爆發的小宇宙,上杉惠點頭又搖頭,趕緊撤到一旁躲玄彌身後,悄咪咪地跟玄彌咬耳朵。
“你說你哥哥,皮膚現在變這麼好,耳朵都變嫩了,一天到晚都是粉紅色的。”
“......這是因為你一天到晚貼大哥身上、不是揉就是嗅的緣故吧。”
“因為身上香香的呀,玄彌身上也是~”上杉惠又改抱玄彌蹭蹭,一臉幸福道,“哥哥的香味還混着紅豆和抹茶香,玄彌身上乳香更濃一點诶,真沒想到我竟然養了兩隻這——麼可愛的小奶貓~~~~~”
玄彌被嗅得臉紅得可以冒出煙來,不死川實彌揉拳擦掌,腳惡狠狠地踏在榻榻米上,跺出地動山搖的搖晃感。
“上杉惠——把你那猥瑣的狗頭從我弟弟身上撤下來!!!”
“啊啊啊啊啊——貓貓不能打臉!嗷嗷嗷嗷嗷嗷嗷——”
當晚,上杉惠頂着鼻青臉腫的豬頭死活不肯出門,玄彌本想放棄參加新嘗節的祭典留在家,被上杉惠塞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錢包給轟出了門。
“你們是打算鬼沒殺完之前一輩子晚上不出門了嗎?借着這個機會給我像個小孩一樣好好玩過瘾!錢沒花完之前不準回家!”
不死川實彌翻了翻錢包,嘴角抽搐,覺得這人指定是有什麼大病。誰家大人會讓去參加節日活動的小孩帶上這麼多錢啊,他是想要他們把祭典搬回家嗎?!
不過玄彌大病初愈,這段時間以來難得這麼興緻勃勃,實彌不想讓弟弟失望,看見上杉惠在家裡灑滿了紫藤花的幹花花瓣後,猶豫了一會,還是帶着弟弟去看新嘗節的花燈遊行了。
周圍的店鋪裝飾煥然一新,樓宇間燈籠搖曳,遊園的成年人中有不少穿着剪裁昂貴的和服,提着紅色的提燈說說笑笑,孩子們戴着古怪滑稽的面具唱唱跳跳,有釣金魚的,賣蘋果糖的,做章魚燒的,纏棉花糖的,人群沸沸揚揚的,好不熱鬧。
不死川實彌帶着弟弟買了兩隻繪有紅色花紋的貓咪面具後,找到一個賣棉花糖的小販,他不僅賣尋常的白色棉花糖,還有有粉色、綠色、和藍色三種水果味的棉花糖,甜甜的清香沁人心脾,就連等在旁邊都是一種享受。
玄彌第一次吃到這種又貴又填不飽肚子的零食,拿到後迫不及待地将整張臉埋進去,用力咬一大口,粉紅色的棉花糖迅速在嘴裡融化成糖霜,玄彌驚異中一咽口水,吞下去了,就這樣,沒有了。
“好吃嗎,玄彌?”實彌的綠色棉花糖也做好了,他看着玄彌驚訝地擡高眉毛,又咬了一口,然後擡起小臉道:“軟乎乎的,好好吃!”
“是嗎......”不死川實彌看着臉頰上沾着糖漿的弟弟,眉眼都溫柔起來。
上杉惠特地要他們不吃晚飯出門,此時一個棉花糖根本填不飽肚子,玄彌胃口大開,牽着哥哥一路吃過去,吃了滾燙鮮美的烤鱿魚,口感豐富的章魚燒,香甜爽口的烤玉米,還有隔壁鎮上特色的鹿肉飯團。
兩兄弟正蹲在一個小攤上玩撈金魚,薄薄脆脆的小網連最小的金魚也撈不上來,想起上杉惠喋喋不休的“不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也賺不了大錢”和“沒把錢花完不準回家”的念叨,實彌大方地拿出面額最大的鈔票給老闆,給弟弟砸錢玩撈金魚。
......這要是換成爸媽還在的時候,想都不敢想他們還能有這麼奢侈的時候。
兩兄弟正比着誰破掉的網更多呢,頭頂突然傳出一陣劇烈的響聲,賣金魚的黑心老闆笑眯眯地道:“開始放煙花了呢,小朋友們先别急着撈,看看煙花吧,一年可隻有兩次哦。”
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如同一幅五彩斑斓的畫卷,讓人心曠神怡,夜愈黑,煙花越是繁華奪目,絢爛的煙花下,五顔六色的光芒在人們的雙眸裡碎成片片晶瑩,如此虛無缥缈的美,牽動了不死川實彌心底最柔軟的一部分。
如果上杉惠來了,他那雙鮮紅的眼睛,也會更加耀眼吧。
伴随着煙花升起,造型獨特的巡遊花車也從小鎮上最古老的神社出來,沿着小鎮和郊外的主要道路巡遊,載着兩名神社的巫女和神官,巫女在裝飾華麗的花車裡作祈禱來年風調雨順的舞蹈,神官手持琵琶,坐在花車的最高點彈奏樂器。十二名額頭上綁着紅色布條的男人穿着傳統服飾,一邊大聲念着古老的咒語,一邊扛着花車緩慢前行,人潮湧動,熱烈歡愉的濃厚氛圍似乎可以讓人遺忘世界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