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讨厭小滴,隻是食材是酷拉皮卡辛苦收集來的,不會輕易用。酷拉很尊重斐衫,并不是讨厭小滴。”
“小滴知道了。小滴喜歡一号,小滴也想學燒紅燒肉。”
周圍旅團人想起小滴進一次廚房炸一次廚房的經曆,紛紛陷入沉默,難得脾氣好的富蘭克林都不敢接話,沒過多久,小滴就忘了剛剛的話,甚至很奇怪大家的安靜。
衆人回到基地,最後回來的俠客剛好趕上上桌,俠客把一個鐵盒子放在一邊,加入午餐行列。
飯食時間,斐衫能明顯地從空氣中嗅出食物掩蓋下的血腥味,扒着飯,視線掃一眼放在一旁的鐵盒子,心裡了然。
三天時間,俠客他們就去把東西帶回來了,飛坦之所以沒出去,讓他在基地抓到,應該是還在生氣。
吃到一半,渾身水汽的飛坦從地下室走了出來,表情懶散,一出來就對斐衫輕哼道:“喂,想問什麼自己去問。”
斐衫驚訝地看看時間,從施行到現在,也不過三個小時,他還以為按照雲菲菲那瘋勁,至少三天起步呢。
果然,這些事就該交給專業的人來,省去他不少時間。
酷拉皮卡視線在飛坦和斐衫之間來回掃視,奇怪道:“斐衫是帶回來個人嗎?”
飛坦單手拉開椅子,拿起碗筷迅速吃起來,邊吃邊習慣性嘲諷,“交給我處理的不是人,還能是什麼?鬼嗎?”
飛坦在旅團裡擔任刑訊,專門對一些硬骨頭施行拷問,無論對方究竟在死守什麼秘密,都會在痛苦重壓下脫口而出。
擊潰人的精神,這對飛坦來說輕易得仿若呼吸。
酷拉皮卡早就習慣了飛坦的用詞語調,也沒在意他口中的諷刺,驚訝于這次帶人回來交給飛坦的人,竟然是斐衫。
“這不像是你會做出來的事。”
這樣的行為讓酷拉皮卡感覺有些割裂,就像是親眼看着鹹了一輩子的鹹魚,忽然翻身的即視感。
至少在這時候,酷拉皮卡才意識到,斐衫也是幻影旅團的一員,真真切切實打實的強盜之一。
不認為這事值得提及,斐衫一句話帶過過程,隻談結果。
想到之後還得把雲菲菲送回去,斐衫隐去部分細節,至于雲菲菲會不會被這群蜘蛛推理出什麼來,就看她的運氣了。
整個旅團,他也就有自信能夠忽悠住老實人富蘭克林,其他人腦子都在線,他要是撒謊,都不用細看微表情,都能大概判斷他到底說沒說謊。
隻有富蘭克林,無條件相信他說的胡話。
做好心裡準備後,斐衫走向地下室,室内燈光很亮,穿過黑黑的長廊,驟然進入時眼睛不适地閉上,緩解刺痛感。
鼻尖血腥味彌漫,焦糊味與電線燒灼的嗆鼻味彌漫,難聞到得用手捂住鼻子,才吃過飯,他可不想在這裡吐出來。
椅子上沒見雲菲菲,轉身則在門口旁邊的牆上看到雙手吊起,雙腳綁着鎖鍊,鉛球懸挂半空,身上沒一塊好肉的雲菲菲。
尤其是那雙原本纖細纖長的手指,小拇指斷了兩節,食指插着鋼針,其他指頭鮮血淋漓,順着鐵鍊軀體,血液從鉛球底端滴落。
靜谧的室内,水滴的聲音尤為刺耳,每一滴都像是灌進靈魂的冷水,冷得人瑟瑟發抖。
原本雲菲菲絕不會遭受這樣的酷刑,如果雲菲菲沒有去碰貧者的薔薇。
他和麗雅會把她送回去,剩下的爛攤子由他們掃尾。
僅此而已。
但他必須知道貧者的薔薇,雲菲菲将它們運用在哪裡。
如此狼狽的雲菲菲,擡起雜亂的腦袋,眼睛看向斐衫,忽而嘴角勾起,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終于見面了。幫助惡魔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