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知道她的過去嗎？”

麗雅搖頭，“她對她的過去諱莫如深，每每提起一星半點，她就會不耐煩地打斷或者岔開話題。”

“很糟糕的過去。”斐衫斷然道。

“嗯。很可能是網暴。”麗雅用平淡的語氣陳述，就像是在談論今夜星空璀璨，适合賞月一樣。

最常見的就是網暴，而被網暴的人，通常呈現兩種姿态，一種陷入極端内耗，這是大多數人的反應，一種則是應激反擊，這種屬于極少數，而後者的心裡素質極強。

雲菲菲明顯屬于後者。

“但這并不重要。”

咖啡的苦澀透過氣味沾染舌尖，雲菲菲的過去抑或未來，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後，都将與他們無關。

斐衫輕笑，“這樣顯得我們很無情。”

“一個流星街的強盜，一個揍敵客的商人。”麗雅輕抿咖啡，“無情才是常态。”

飛艇到山頂很快，下了飛艇，斐衫向下看去，感慨：“我還以為揍敵客家異于常人，從山腳到山上得步行呢。”

“原來是……”

“啊——麗麗醬，你去哪裡了。快來試試這件衣服。”

一位穿着蓬蓬裙，走路帶風的貴女奔來，一把将麗雅抱在懷裡，麗雅像是習慣了對方的莽撞，淡定地伸手拍拍基裘的背，“基裘，我現在有點事要忙，暫時不能和你一起去逛街了。”

基裘電子眼一陣紊亂，聲線猛地拔高，“親愛的，今天麗麗是我的！”

“基裘。”席巴神色嚴肅，“今天麗麗有事，你們的計劃需要往後推遲。”

“不——我不同意！”基裘氣得刷地打開小扇子遮住猙獰的面容，點子眼更是瘋狂上下波動。

“基裘，很抱歉，這次是很重要的事情。”麗雅眼帶歉意，“這次事情結束，我帶你去高山族玩吧。嗯，再把奇犽帶上。”

三兩下，麗雅就安撫住盛怒的基裘。

基裘的怒氣來得快，去的也快，一聽奇犽也會去，電子眼立馬變成愛心，激動道：“我去準備出行裝！”

嗖的一下就不見人影了，基裘走後，才注意到留下來的妹妹頭孩子，存在感很低的孩子。

他貓一樣紫色的貓眼盯着陌生的斐衫，像一隻警覺又好奇的貓貓。

麗雅揉了揉科特的腦袋，笑道：“科特也去幫忙吧，以基裘的性子，這次遠門怕是想把整個家都搬走。你可得勸着點。”

科特仰頭，圓圓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麗雅，輕聲問：“大嫂需要幫助嗎？”

“如果有意料之外的情況發生，不是很麻煩的話，就拜托科特喽。”

科特貓眼微眯，眼角的淚痣像是活了起來，約定般口吻道：“一定？”

“一定。”

科特踏着木屐跟上基裘。

席巴在前面帶路，磁性的聲音緩緩在走道裡回蕩，“基裘，麗麗和基裘的關系很好。”

麗雅補充道：“基裘是席巴的妻子，目前揍敵客家有七個孩子，五個是基裘生的，兩個是伊爾迷生的。這樣一算，這代揍敵客格外能生。”

席巴：“……”

斐衫一向遲鈍的情商，竟從中察覺出幾分不對勁，有點尴尬怎麼回事。

一路上三人沉默不語，直到到達會客室。

“喵嗷！”

“嗷……”

靈溪朝會客室裡黑豹龇牙，黑豹圓圓的耳朵貼着腦袋，霧樣的黑眸凝視斐衫肩頭一團黑貓。

“靈溪，不能沒有禮貌。”

席巴也手掌按在黑豹腦袋上，黑豹收回視線，大腦袋繼續趴在兩隻爪子上，眼神平靜地注視着靈溪。

“先談談雇傭的事情。”

兩人對着坐，哪怕隻是坐着，斐衫也需要微微仰頭才能和席巴對視。

他将一張照片推至席巴面前，席巴垂眸，拿起照片，上面是一個女人的照片。

雲菲菲。

麗麗專門去鲸魚島‘偶遇’的人。

“暗殺的目标是她嗎？”席巴收下照片，藍色豎瞳銳利。

“不，”斐衫搖頭，“是協助她圍攻旅團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