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洞是汐翎村的私礦,李殊辭是怎麼找過去的?”
話音落地,遍體生寒。
呀加山地貌複雜,森林面積廣闊,即使衛星雲圖也無法展現全貌。這片私礦位于河谷腹地,若沒有經驗豐富的向導帶路,很容易迷路。言不浔他們發現這裡,純屬誤打誤撞,而李殊辭卻是開車從汐翎村方向過去的。
“難道她和陳麗娟冰釋前嫌了?”宋焱蹭地跳起來,“可是陳麗娟死了呀。”
“是姜勇。”阿流斷定,“李殊辭和姜勇之間肯定存在某種聯系,我這就去查。”
說完立即拿起電話,走到窗邊撥打。
宋焱撓撓頭,還是不明白:“當年是陳麗娟造遙他們謝家祖上無德,生下妖怪兒子,她口口聲聲愛小彧,這仇就不報了?”
“那是什麼妖怪?隻不過是醫學不發達胡亂猜測罷了。”言不浔不耐煩聽這些,在屋裡來回踱步,“人呢,怎麼還不到?”
宋焱縮縮脖子不敢再吭聲,悄悄給苟彧打電話,依然是無法接聽的狀态。
這時營地大門打開了,灰蒙蒙的霧氣裡有人影緩緩靠近。
言不浔急忙跑出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待走近了才發現,是那兩名小助理互相摻扶着走來。
“怎麼就你們兩個?”言不浔伸長脖頸往他倆身後看,四下裡寂靜無聲,并無第三人出現。
兩名小助理一路走來狼狽不堪,直到現在還在後怕。
那個叫阿理沙的尴尬地撓撓頭:“我們碰上了那幾個保镖,差點就被抓去見李殊辭挨槍子兒了,好在最後他們大發善心放了我們。”
“就抓了你們兩個,沒有其他人了?”言不浔一把揪住這人的衣領。
阿理沙咽了口唾沫,差點不能呼吸:“是、是啊。”
話音沒落,言不浔把他丢到地上,焦躁地在原地走來走去。
又等了一會,駐軍營裡吹響起床号,言不浔決定不等了,牽起二狗的狗繩,背上應急裝備打算搜山。
阿流慌忙叫來搜救隊,宋焱颠着小肚子跟着言不浔跑。
山裡的霧氣相較昨天又濃了些,大家不敢走太遠,隻能依舊言不浔提供的方位近距離搜索。
言二狗混在一群搜救犬中間,假裝專業地往草叢裡鑽,宋焱不敢再讓它拖累言不浔了,親自将它捆在腰上,用自己強大的噸位扼制它融入骨血的瘋癫。
忽然,宋焱動作一頓,用力拽了拽言不浔:“哥,你摔暈前,是不是聽見一聲奇怪的唿哨?”
“是。有問題?”言不浔點頭,他摔下山坡前,确實聽到一聲短促而詭異的哨聲,随即二狗就像瘋了似地往前沖。
宋焱不知想到什麼,臉色微微發白:“我小時候在一個馬戲團,聽到過同樣的聲音。”
八十年代東海市場經濟處于萌芽階段,人們為了掙錢總能想出許多新奇玩意兒,民間馬戲團就是其中之一。宋焱過生日時被父母帶去看過一場,那個馬戲團并不正規,訓狗師吹了錯誤的口哨,導緻幾十條狗發狂,咬傷了不少觀衆。
“你的意思是,那聲唿哨,是訓狗的?”言不浔渾身冰涼。
他想起了苟彧的病,也想起了苟彧腳踝的傷,一股怒氣直蹿腦門,他拳頭攢得咯吱響。
李殊辭根本不愛兒子,她把兒子當狗養!
苟彧是在聽見狗哨後和言不浔分開的,他主動松開了捆綁兩人皮帶。
這個認知讓言不浔心口一陣鈍痛,忽然,搜救隊那邊發出了驚呼:“找到了,有發現。”
一隻機靈的搜救犬在草叢裡拖拽,很快拽出來一條吊墜。二狗見狀嗷嗚一聲,搶過來就朝言不浔跑,拼命擺動小尾巴邀功。
言不浔眉心一跳,他記得這是苟彧的吊墜。
原先他以為是二狗的狗鍊,現在才發現吊墜上有個空心的墜子。墜子是那種可以放相片的,打開後,裡面卻并沒有相片,隻有一張折疊的兩元錢。
“他怎麼把錢放這兒,缺錢?”宋焱大惑不解,小心翼翼将錢币展開。
随後他心髒狠狠撞了一下,隻見上面工工整整寫着:
初三(2)班言不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