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支支吾吾道:“原本是要給您安排一具狂攻身體的,但……出了一點bug,您是身穿。”
檢寒之挑眉。
系統說:“我們檢測到您來之前正與一位跨國大毒枭搏鬥,身中數彈,命懸一線,因而選中您來到這個書中世界,但是沒找到适配您的身體,于是我們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将您從生死線上拉回來。您要是不答應,這條命,就隻能還回去了。”
這是在威脅他?
檢寒之冷笑了聲,剛要開口,心髒忽然抽痛,雙手毫無征兆地抖了起來。
系統像早預料到了,語氣波瀾不驚:“您沒得選,請以狂攻的身份,盡快找到一個強取豪奪的對象,努力活下去吧宿主!”
檢寒之疼得冷汗直冒,他在心中盤算利弊,發現跟系統做對自己實在毫無勝算,隻能先應承下來,艱難翻動身體下了床,撿起椅子上的外套,打算穿上。
系統警覺:“你在做什麼?”
檢寒之指指窗外陰雲:“外面風大,我穿厚點。”
系統:“不可以!狂攻守則第一條,狂攻感受不到溫度,無論天氣冷熱,隻能穿一件。”
檢寒之額角狠狠抽了一下,他無法,隻能裹着一件單薄的病服,趁護士不注意,悄聲離開了醫院。
醫院樓前,一輛黑色大G風馳電掣而來,在門口急停。
一個身高一米九的黑衣男人從車上下來,他把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結實有力的麥色小臂,擡眼打量醫院門口人群。
沒過多久,一個秃了半個腦袋的綠毛男生撥開人群,像隻火蜥蜴,朝他跑過來。
解明載老早就在大廳聽人說外面停了輛黑色G500,車主帥得像演電影似的,出來一看,果然是他大哥。
解明載對他這個同父異母哥哥的态度一直很複雜。
早年解思量一直在國外發展,順便負責解家在海外的分公司事業,上位才不到幾年,如今分公司的名氣竟比A市總部還要大了,這一切全賴解思量雷厲風行的管理和大刀闊斧的改革。
眼看國外分部事業蒸蒸日上,這重要關頭,解思量卻突然宣布,卸下分部職務,孤身回A市發展。
這麼興師動衆地回國,也不知是要給總部一個下馬威,還是聽到父親身體不好,要回來準備争家産。
争家産?想得美。
誰不知道,解家大少出身不好,是父親在婚前養的一個小情人生的。光憑這一點,就足夠家族那群老東西将他從繼承名單上劃掉了。
解明載幹笑兩聲,迎上去喊人:“大哥,你剛從國外回來,怎麼也不休息一下,上醫院來了?”
解思量斜眸觑了一眼解明載和他頭頂上的白色繃帶。
别看解明載面上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私下裡指不定怎麼罵他。
他說:“我不過來看一眼,怎麼知道你一個月前跟人打架,還被人開了瓢,把自己打進醫院去了呢。是吧,我親愛的弟弟。”
“别告訴父親!”解明載頓時白了臉,低聲央求解思量,“我這一個月都不敢回家,求你了大哥,幫我瞞着,這事畢竟不光彩。”
“你也知道不光彩。”解思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說,“上車,回家自己跟父親解釋。”
他重新坐進車内,剛系上安全帶,扭頭一看後視鏡,動作忽然一頓。
醫院門口人群熙攘,一個相貌極為出衆的男人正踉跄着逆人流往外擠,風這麼大的天氣,他緊裹着一件單薄病服,整個身軀仿佛一把蓄勢待發的彎刀,細膩如玉的肌膚又透出一點冷峻。
那張臉更是讓解思量移不開眼,每一處都生得剛剛好,好像上帝精心捏制的人偶。
解思量看了一會,片刻後又覺索然無味,收回了目光。
男人有什麼好看的,他又不喜歡男人。
解明載忽然撲到車窗前,脫口而出道:“檢寒之?”
他還記得檢寒之在A大那股目中無人的勁兒,長成那種勾人樣子,又死都不讓人碰,裝什麼清高。
所以一個月前,他發現檢寒之在酒吧打工,就聯合幾個朋友把他欺負了個夠本。成績好又怎樣,出了象牙塔,還不是敢怒不敢言,得給他解二少做狗。
解思量皺了皺眉,扭頭看解明載:“那人你認識?”
解明載在外嚣張跋扈,卻不敢讓他哥知道自己霸淩同學的事,于是掐頭去尾,支支吾吾地說:“在酒吧接觸過。”
解思量輕蔑一笑,腳踩油門,轟然駛離醫院。
解明載話說得委婉,但背後的意思,左不過是那回事。
跟解明載混一起的,能幹淨到哪去?
他看不起解明載,更看不起他那個聲色犬馬的濫交圈子。
一來他嫌髒。
二來,他不喜歡同性戀,一想到男的跟男的,就惡心得要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