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劉越從商睿懷裡醒來，看了眼床頭鬧鐘上的時間。

還早，想着再睡一會兒，一轉身把身邊的人弄醒了。

兩人夜裡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都睡着了，後來又絞到一起去，且激情得挺過分。

所以醒來後四目相對，多少有些尴尬。好像劉越勾引商睿似的。

劉越把被角往上拉了拉，閉上眼，想了想覺得不對，又伸出隻手蓋在商睿眼皮上：“看什麼看。”

商睿笑笑，隔着被單将劉越抱住，下巴往人脖頸處蹭，鬧了一會兒說：“以後就一直一起睡吧？”

劉越哼了聲，嘴上罵商睿想得美，心裡卻挺開心。

商睿将劉越越抱越緊，嘴唇輕輕咬住了劉越的耳垂。

感受到身下的異樣，劉越身子往前竄了竄，幾乎是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起來，指着商睿破口大罵：“你再鬧信不信我給你剁掉？”

商睿特别罕見地耍無賴，蹭回劉越身邊：“你舍不得……吧？”

劉越整個大無語，逃也似地遁去浴室，順手把浴室門關上，不許商睿跟進來。

打開水龍頭沖澡，劉越頓感這一覺雖然中途做了些體力活，但睡眠質量卻相當不錯。

之前劉越常年一個人睡，一上床就愛想些有的沒的，時間一長人就很容易失眠。

但和商睿一起就不一樣，兩人完事兒後都跟爛泥似的，聽着另一個人的呼吸由淺入深，非常助眠。

于是劉越覺得商睿那句“以後一直一起睡”的話，看似随意，其實特别貼心。

……

劉越是到了店裡之後才想起來問趙豈視頻的事。

趙豈支支吾吾，躲着劉越假裝很忙，不敢跟他說實話。

那條視頻傳上去之後沒多久，就開始有了點贊和分享。流量很快也帶了起來，連帶着關注也增加了不少。

按說是件挺值得開心的事兒。

說明一切都在趙豈的預料之中。

但趙豈太了解劉越，先不說視頻本身有沒有擦邊的嫌疑，就網上那些暧昧的評論，趙豈就怕他越哥受不了。

劉越知道做視頻需要時間，也就是随口問問。沒想到趙豈反應這麼大，反倒是引起好奇心。

劉越問：“視頻剪的不順利？”

趙豈嘿嘿傻笑。

劉越又問：“是原片沒存好？拍的不行？還是我做的有問題。”

“都不是，哥你别猜了。”

正說着，劉越手機響了，蔡宇航打來電話。

蔡宇航一開口就笑得停不下來：“哥，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還會玩兒這招？我朋友看了你的視頻，都快把我手機打爆了。”

“什麼視頻？”劉越問完蔡宇航，轉頭又問趙豈，“視頻你已經發網上了？”

然後劉越就順手點進平台，上了賬号。

賬号裡果真有一條淩晨傳上去的視頻。

光看封面沒什麼不對，數據卻着實令人吃驚。

“流量這麼好？”劉越不禁有些欣喜。

立刻點開視頻，還挺期待。

按照劉越的計劃，趙豈隻要把鏡頭聚焦在他的操作上就行。

胸口以上盡量不要出現在畫面裡。

卻沒想到，視頻從頭到尾，完全和他的意思反着來。

手上的技術活兒沒拍多少，全拍臉了。

甚至有幾個鏡頭還是怼着他領口拍的。

要不是穿着圍裙，估計連裡面都能給拍到了。

視頻下的評論更是不忍直視。

說什麼的都有，有誇的有損的，最多的是流着口水眼冒愛心的大頭表情。

劉越頭皮發麻地皺着眉把手機鎖了，半天沒緩過勁兒。

劉越知道趙豈安的什麼心思。也明白走一些“歪門邪道”，确實能在短期内迅速提升流量。

但這和他的初衷并不相符。

如果大家喜歡看臉，劉越倒不是不能給看。但專拍臉，還把視頻剪成擦邊的樣兒，劉越就覺得有點兒愧對自己對事業的敬愛。

劉越給氣笑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跟趙豈解釋。

怕說多了說重了讓趙豈多心，又怕說少了說輕了表達不清楚。

“重拍一條吧，”劉越坐趙豈對面，手指不輕不重地磕着桌面，“可以拍臉，但不能再這麼剪了。行不？”

話雖然沒有明說，但劉越的脾氣趙豈再清楚不過。要真等到劉越一字一句來解釋，趙豈這個兄弟也不用再做了。

趙豈很快領悟了劉越的精神，也覺得自己沒經過劉越同意玩這招确實有些過。

于是趙豈收斂笑意跟劉越道歉：“哥，對不起啊，我就是想讓咱們的号多點兒流量。”

“我知道，不怪你。”劉越回，“就是覺得這個方法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咱們還是得拍點兒專業的東西來。”

“行，我知道了，哥。重拍吧，這次我好好剪。”趙豈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