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融航大院,敢那麼無視劉誠忠的,恐怕也隻有劉越一人。
去遠山的路上,蔡宇航一直緊抱着劉越的後腰不敢出聲。
蔡宇航明顯感覺到了劉越的低氣壓。
馬上清明節了,每年這個時候劉越的情緒波動都特别大。不光蔡宇航,他們那一夥人都謹言慎行不敢惹他。
車到了遠山附近,老遠聽到勁爆的音樂從院裡傳來。
蔡宇航下車解頭盔,試探着開了口:“哥,外公外婆來的話,住你那嗎?要不我提前給訂個酒店?”
劉越剛也一直在琢磨這件事。
要是以前,劉越巴不得兩位老人跟自己住,都說隔輩親,一年見不了幾次面,怎麼能舍得讓他們住外面。
可童友蘭走後,不知道是自己變了還是兩位老人也跟着變了。
劉越覺得他們越來越挑剔,還很頑固。每年僅有的幾次見面,次次都得鬧出不愉快來。
蔡宇航說的沒錯,提前給老人訂個酒店才是明智之舉。
“我心裡有數,”劉越從蔡宇航手裡接過頭盔挂車把上,“你玩你的,别跟着瞎操心。”
蔡宇航嘟嘟嘴,伸出兩根手指戳劉越臉頰:“哥,今晚你也玩盡興呀,别吊着臉了。”
“哪有?”劉越笑着把蔡宇航的手打開,催他先進去,自己轉身把小電動停在一衆豪車的縫隙間。還自己跟自己說了句:不至于。
院裡的建築是聖托裡尼式的,白牆藍頂,特别有地中海味道。
院子中央有個還算寬敞的泳池,蓄滿了水在霓虹閃爍下波光粼粼。
山牆那邊搭着舞台,都是自己人沒請樂隊,由趙豈充當dj。
趙豈站得高視野好,一看劉越來了,立馬拿起麥克風喊麥:“Ladys and gentleman,用你們熱情的雙手,歡迎今晚的主角登場!”
雖然趙豈知道派對是為蔡宇航辦的,但在他眼裡隻有劉越才是老大。
衆人聽聞,目光齊齊投向門口,歡呼聲四起。
劉越朝舞台比了個不文明手勢,臉上含着笑把蔡宇航推到前面。
起哄聲不斷,劉越不想掃大家興,就又攬着蔡宇航的肩,跟随音樂高舉雙臂扭了兩下。
高明遠聽到動靜連忙冒出來,把劉越往旁邊拉。
“怎麼回事兒啊?”高明遠一臉愁容上下打量劉越,“跟我還瞞着。”
劉越不明所以:“什麼事兒?”
高明遠看到粘豆包一樣的蔡宇航緊随其後,先丢開劉越,把蔡宇航推進扭腰甩胯的人堆裡。
蔡宇航被推着轉了幾圈,有些懵,但俊男美女環繞周圍,也就沒再往劉越那邊去。
高明遠又從人堆裡擠出來,攬上劉越的肩,小聲在他耳邊嘀咕:“我可聽我妹說了,你這兩天老往醫院跑,表情喪喪的不對勁。”
原來是這事兒,劉越嗤笑:“咱妹不是學醫的嗎?什麼時候改間諜專業了。”
高明遠“啧”了聲:“别不正經,是不是太累身體吃不消?還是攤上什麼事兒了。”
“沒有,”劉越打斷高明遠,笑着往人胸口拍了兩下以謝關心,“最近是有點兒忙,但我身體好着呢,别疑神疑鬼的。”
同時,劉越也知道了,蔡宇航這小子,隻把商睿的事兒告訴了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
所以說,蔡宇航還是跟自己親啊,劉越不免有些得意,笑着推開高明遠走向舞台。
趙豈一直關注着劉越的動向,看他過來,很自覺地讓出位置。
劉越趴在電腦前倒騰了一會兒,挑出幾首特别有氛圍的曲子,很默契地和趙豈在台上鬧起來。
劉越會唱歌大家都知道,但不是誰都能有幸聽到。
高明遠見劉越興緻不錯,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暫時放寬了心。
蔡宇航美滋滋地在舞池裡打轉,一回頭看到個哪吒頭的小丫頭,立刻嫌棄地“咦”了一聲。
哪吒頭回身,和蔡宇航眼對眼,也瞬間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這丫頭和蔡宇航小時候同班,叫高萌萌,是高明遠的親妹。他兩是出了名的死對頭。堪比針尖對麥芒,聚一起就掐架,互鬥了好多年。
在劉越的記憶裡,他兩隻有在學期末時,才會短暫結盟。
原因簡單純粹,蔡宇航和高萌萌一個倒數第一,一個倒數第二,得相互幫襯着才能瞞過家長那關。
可不知道為什麼,初三以後,高萌萌突然發力,整日廢寝忘食地讀書,一下子甩蔡宇航十八條街。不但上了重點高中,還考上了醫學院。
“喲……”高萌萌看到蔡宇航,不由嘴歪眼斜,“您今天這身裝扮可夠騷啊,又想勾引哪個漢子?”
蔡宇航一個白眼翻過去:“喲,小蘿蔔墩兒,醫學院的夥食不和你胃口啊,怎麼吃這麼多年還這麼矮!什麼時候畢業啊,不會老死在裡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