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姜鳴的婚禮,姜鳴認為婚禮當天最帥的應該是新郎,堅決不讓季雲鶴當伴郎搶風頭,給他安排了一個更重要的角色,男方親友緻辭人,坐在主桌。季雲鶴對此不敢意見,新人最大嘛。
“還挺長時間,說不準呢。”他笑着回。
蘇欣雨美目微眯,意味深長地說:“我忽然覺得你有點蔫壞。”
季雲鶴輕笑:“有嗎?”他的餘光裡忽然停進一輛車,側目看了幾眼,同樣回以意味深長:“看來我不用送你了。”
蘇欣雨低下頭喝水,眉眼間不由流露出幾分羞澀,再擡眸已然落落大方,“你等下去哪?孤家寡人的。”
“用詞别這麼犀利嘛。”季雲鶴莞爾道,“去打遊戲咯,珍惜這點待業時間。”
“一個人打遊戲?”蘇欣雨邊提起包邊問,兩人一起走出餐廳。
“看情況。”季雲鶴含糊其詞,擡手和她告别,轉身坐進車裡前往會所。江濂覺得他整天待在家裡看書未免太無聊,拉他換個地方娛樂放松。
左右無事,他沒有理由拒絕。結果這個提議的人自己臨時有事,要晚點才能到。于是他索性待在二樓喝酒聽聽歌。
沒多久,季雲鶴看時間差不多,準備先去一趟洗手間再上樓。不到五分鐘他就後悔這個決定,被人從後面迷暈的時候,他想起包間明明有洗手間,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非要多此一舉。
再次醒來人已經在一間裝飾不錯的屋子裡,繩索從脖子穿過臂膀綁到椅子後面。他晃了晃還有一絲眩暈的頭,暗忖主謀會是誰,不可能是江柘,對方不會玩陰的。那自己應該沒仇人才對,誰吃飽了撐的搞他啊。
很快房門被人打開,季雲鶴看到來人的那一刻,頓感無語,“孫鵬飛,你綁架我幹什麼?”
孫鵬飛氣洶洶地罵道:“你特麼要搶我家公司,你還問我綁你幹嘛,我告訴你,别以為我爸看中你,你就自以為可以踩到我頭上,那特麼是我的東西,我才是他親兒子,你一個子都别想占。”
孫總确實有意以股份為條件邀請季雲鶴加入西能,想到這一點,他直接笑出聲:“你腦子被黃色廢料泡發了吧,正常的商業手段,你以為我要跟你搶繼承權?”
孫鵬飛卡了一下殼,氣急敗壞地囔囔:“那我爸還說公司以後交給你管理,又有股份又有實際控制權,這跟直接讓你繼承有什麼區别。”
季雲鶴搖搖頭,并不想給這家夥科普知識,譏笑地反問:“你有能力繼承嗎?”
孫鵬飛語塞,氣勢稍微弱下去些,理不直氣還壯地說:“那,你得保證絕對不觊觎我的家産,該屬于我的份,一分都不能少。”
季雲鶴昂起頭,不屑地諷道:“你爸還求着我接手你家的夕陽産業,你哪來的臉警告我?”
孫鵬飛像是被戳中痛腳,惱羞成怒地大罵:“你特麼才夕陽産業,你個克星,克死一家人,你要是來了西能,說不定還會克我家……”
季雲鶴的臉霎時爬滿陰晦,眼神變得冰冷,張口欲說,一聲巨響堵住了他的話。他的面色稍霁,暗暗嘀咕,來得還挺快。
“小鶴!”江濂心急如焚地奔到季雲鶴面前,迅速解開他身上的繩索,觸到脖子上的紅痕,倏地怒不可遏,拎起椅子劈向孫鵬飛,“孫鵬飛,你活膩了是吧。”
孫鵬飛下意識想跑,被門口的保镖攔住去路,拳腳和砸爛的椅子鋪天蓋地地落下。
季雲鶴揉了揉手腕,眼看孫鵬飛聲音漸漸虛弱,他叫住江濂,走到孫鵬飛前頭,腳尖擡起對方的臉,居高臨下地微笑:“我是不是克星不知道,我看你倒挺像你家的克星,但願你下半輩子不會太孤單。”
兩人坐上車,江濂滿目痛惜地撫上季雲鶴的脖頸,切齒地說:“我一定會讓孫鵬飛付出代價。”
季雲鶴摸出手機扔到他身上,沒好氣道:“解掉我手機上的監視。”
“不。”江濂抱住季雲鶴,輕聲說:“小鶴,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唯獨這件事,我必須時刻确保你是安全的。”
季雲鶴沉默一會,發現他還摸着脖子上的紅痕,語氣涼涼道:“這麼在意啊,要是哪天我的臉毀容了,你的完美主義受得了嗎?”
江濂吻上那道紅痕,決絕地呢喃:“真有那麼一天,我會重新愛上殘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