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用的異能。”
這勾起了溫魚此刻為數不多的好奇心,溫魚暫停了哭泣:“是什麼?”
“行吧,給你看看。”何一帆指向衛生間裡的鏡子:“看着那兒。”
溫魚被他拎起身,朝鏡子裡看過去,鏡子裡除了兩人的鏡像,什麼也沒有:“看什麼。”
何一帆道:“注意力集中,我要展示了!”
他話音落地,溫魚緊緊盯着鏡子,一動不動,三秒後,何一帆道:“看見了嗎?”
溫魚老實巴交:“沒有。”
他什麼也沒有看見。
何一帆提醒他:“你别靜止,你得動起來,動起來才能感受到!重新來一遍,快,我能量值馬上不夠了。”
溫魚配合,在鏡子前搖頭晃腦了一陣,忽地,他捕捉到了很短的一個瞬間。
大概隻有一秒鐘。
他在動,鏡子裡的他卻是靜止的。
何一帆道:“看見了吧,這就是我的異能,時間靜止,但隻能靜止一秒鐘。”
溫魚無話可說。
這異能,好像有點用,但隻有一點點。
但不論怎麼說,和溫魚這種無異能者比起來,也有質的區别。
何一帆道:“你呢?你啥異能?”
溫魚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瞬移,但隻能瞬間移動一厘米。”
?
何一帆:“這麼廢物,怪不得謝樓不要你了。也是人之常情,想開點吧,咱倆湊活過。”
“我都說過了,不是不要我。”溫魚低聲反駁道:“是我自己走丢了的。”
“那他找你了嗎?”何一帆一語中的,溫魚底氣不足:“找,找了的。”
“找了多久?”
“……幾分鐘。”
QAQ。
何一帆差點笑出聲:“謝樓怕是早就想開口了,你自己走丢了他沒準兒偷着樂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謝樓有把物資給你留下嗎?”
何一帆随口一問,溫魚假裝沒聽見,何一帆了然:“害,塑料兄弟情嘛,是這樣的。”
嗚嗚嗚嗚嗚嗚可惡。
“沒有物資就沒有物資,我不介意你和我共享廁所,我住盥洗室,你住多功能衛生間吧,對了,你晚上想吃什麼,我這裡有壓縮餅幹,有各種味道的,你可以随便選。”何一帆說得慷慨,溫魚愣愣地看他:“就隻有壓縮餅幹嗎?”
“你還想要啥?”何一帆反手掏出一塊糙糧餅幹給他,溫魚雙手握住,想到了昨天被自己毀掉的那一桌菜。
報應這就來了。
“你每天都吃這個嗎?”他問何一帆,語氣有點不太确定。
何一帆擰開了衛生間的水龍頭,開始給他示範:“你要是覺得太幹巴的話,可以用水泡泡,味道其實還成,主要是管飽,我這一包袱,我們兩個人可以吃兩個月。”
溫魚捏了捏手裡的餅幹,艱難地咬下來一小塊,他苦澀地看向何一帆,仿佛看到了何一帆這幾個月過的苦日子和未來他們要一起過的苦日子。
好難吃,喉嚨好沙,這比他的過期小餅幹還要難吃,他的喉嚨被磨得好痛。
但再怎麼說這也比沒有東西吃的好,今非昔比,溫魚面對的不再是謝樓,他沒有嬌氣的資格,何一帆能夠給他一口吃的他就該說謝謝了,怎麼可能再挑三揀四。
“喝不喝水?”何一帆順手一指:“你可以直接用那個水龍頭。”
溫魚看向水龍頭,有些遲疑道:“可以直接喝嗎?喝了生水,會不會肚子疼。”
何一帆拍胸脯保證:“當然不會,我一直都直接喝的,半點事也沒有。”
“哦。”
溫魚沒有杯子,何一帆分給他一個礦泉水瓶:“這個瓶子可以用來喝水,還可以用來接水洗頭洗澡。不過我一般不洗澡,髒就髒點,洗了也沒衣服換。”
水瓶應該已經用過很多次了,不是透亮的,裡面貼了一層薄薄的灰,溫魚接過礦泉水瓶放到一邊,暫時沒動。
何一帆見他不動,接一瓶水遞給他:“别客氣,水多的是,餓了就喝水吧,管飽。”
溫魚:……沒客氣
“謝樓平時都給你吃什麼?”何一帆問,溫魚默了默,喝了一口水瓶裡的水:“罐頭。”
“貓罐頭還是狗罐頭啊?”
溫魚又喝了一口水。
水果罐頭、蔬菜罐頭、午餐肉罐頭、小魚罐頭、果醬罐頭、堅果罐頭、炖湯罐頭、八寶粥罐頭……
偶爾還會有謝樓挖回來的新鮮野菜。
他沒有說出來打擊何一帆,隻是有些同情地看向何一帆:“你這三個月,都吃這種東西嗎?”
何一帆點頭道:“這不挺好的?”
“那你還記得……火鍋的味道嗎?”
“火鍋?”何一帆咬了一口壓縮餅幹,配了一口水:“其實我覺得和壓縮餅幹的味道差别不大。”
……
有些時候,自欺欺人也是一種本事。
溫魚學着何一帆的樣子吃飯,餅幹就水,但很快他就發現,要在謝樓離去後的真正末世中生存下來,他缺乏了一項必備要素,身體素質。
他不理解,為什麼何一帆喝了三個月的生水,一點毛病也沒有。
他不過是喝了幾口,胃裡就開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