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都被雨水打濕,顯得有些狼狽。
鹈鹕正準備伸出脖子繼續敲擊窗戶,不曾想裡面突然把窗簾掀開了,直接僵在了那裡。
壞了,真的喝醉酒了。
商晚碩居然看見魚魚站在自家窗戶前。
他猛地拉上窗簾,又猛地掀開。
鹈鹕還是站在那裡。
商晚碩終于不敢置信地打開窗戶,外頭呼呼的風雨立即打在他的臉上和房内。
“不是寶寶?”商晚碩驚恐大喊,“你從動物園越獄了?”
他慢慢靠近魚魚,試圖将這隻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鹈鹕給引進來,結果居然聞到了從鹈鹕身上傳來的酒味。
很香醇,像是剛剛在飯桌上喝的酒。
商晚碩:?
面對這場景,商晚碩也手足無措起來,把窗戶開得更大一些,結巴道:“你要不要進來坐一坐?”
鹈鹕不為所動。
沒辦法,他隻好去翻水鳥世界的聯系電話,深更半夜狂打過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接線員接起電話:“喂?”
“你們水鳥世界的鹈鹕越獄了!”
接線員立馬醒了,幾番輾轉,商晚碩終于和小李通了電話。
小李聲音裡也全是慌張:“什麼情況,魚魚在你那?”
商晚碩抓耳撓腮,他也很想知道什麼情況啊啊啊!
“現在外頭下着大雨,魚魚剛才一直敲着我家窗戶。”商晚碩道:“你們是把魚魚借給哪家動物園展出,它怎麼會跑來我這兒?”
小李:“……我,我也很想知道。”
他停頓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你這幾天有在X市見到時愉了嗎?”
“有,時愉就在我家住着。”商晚碩想到時愉也是水鳥世界的員工,“那我現在要去隔壁叫醒時愉,讓他把魚魚抓回來嗎?”
讓時愉自己抓自己?
小李立馬拒絕了。
他也不知道時愉為什麼突然變為原形,還大半夜去敲人家窗戶,事到如今,也隻能艱難地和商晚碩說:“你要不然試着去抓一下他吧?”
商晚碩:“我來?怎麼抓,直接抓嗎?”
小李:“對。”
商晚碩沒挂斷電話,再次向魚魚靠近,伸出了手。
魚魚卻突然清醒過來,慌亂地看了商晚碩一眼,用嘴往商晚碩手臂上一夾。
然後鹈鹕撲騰着翅膀,飛走了。
小李期待:“怎麼樣?抓回來了嗎?”
商晚碩更慌了,“它咬我一口就直接飛走了!”
“那就好。”對面小李如負釋重。
商晚碩:?
小李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有歧義,趕緊給自己找補:“呃,我的意思是,魚魚他會自己飛回動物園的。”
商晚碩狐疑道:“真的嗎?”
“真的。”小李趕緊胡編亂造起來,“魚魚突然出現在你家窗戶,說不準是跟着你的氣味過來,現在就飛回去了。”
真的嗎?
商晚碩抓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雖然魚魚會撒嬌,愛夾人,能聽懂人話。
可它也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憋了半天,商晚碩終于将自己的疑問說出去:“你們水鳥世界真的具備正規的營業資格嗎?”
小李:……
他好說歹說才将商晚碩的疑慮打消,告訴商晚碩好好睡一覺,明天他再去聯系這邊動物園的對接人,跟她講魚魚的情況。
并且再三保證,魚魚是絕對不會走丢,是會自己乖乖回動物園的。
然後挂斷電話。
商晚碩看一眼窗外,魚魚也不知道在那邊站了多久,窗沿邊都留下來未幹的腳印。
他把窗戶關上了,還把窗簾拉得死死的。
還是不放心,準備去找找時愉。
商晚碩轉身離開房間,去敲敲隔壁的房門,裡面什麼動靜也沒有。
他又不放心地敲敲,屋内突然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動靜,時愉赤着腳在地上跑,趕緊過來開門。
門一打開,商晚碩愣住了。
時愉全身都是濕的,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烏黑的發尾還不斷在滴着水,露出的脖頸上還沾着水珠。
最要命的是時愉身上的衣服。
被水打濕後白色的襯衫直接成了透明的,緊貼在身上,甚至可以看清腰側上的一顆黑色小痣。
似乎是濕淋淋的衣服貼着肌膚太過黏膩,時愉稍微扯了一下,細瘦的腰身隐約起來,更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這種情況下,時愉還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商晚碩的大腦當場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