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偉正瞬間懵了,逐漸瞪大眼睛。
不是,他就客氣一下,怎麼還問上了?
和其他人對比起來,趙偉正才是那個最業餘的觀鳥攝影師,時愉還不依不饒,嘴裡吐出一大堆專業術語出來。
最後,時愉好奇又期盼地看着他。
趙偉正磕磕絆絆道:“啊,這個啊原理就是這樣,現在我還忙着,等會兒再細細和你說。”
沈知閉上眼,用力一拍腦門。
丢人丢大發了。
兩人哪裡還敢多待,趕緊找了個理由溜之大吉。
時愉怔怔地站了幾秒,轉頭對商晚碩道:“我,是不是被他們騙了啊?”
商晚碩的手搭在時愉肩上,發出悶悶的笑聲,身體微顫,過了許久才緩下來。
“沒事。”他的語氣裡還帶着點笑意,“你以後見到他們,繼續保持這個态度就行。”
時愉若有所思地點頭。
往他倆離去的方向看去,小李又是将剛才的話又絮絮叨叨和沈知兩人講了一遍。
時愉已經找到了一個稍微好一點的機位,曬不到什麼太陽。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
趁着空閑時機,商晚碩開始研究起節目組給的題目,雛鳥。
“你說我們運氣會不會好一點,能拍到小鹈鹕破殼時的樣子?”商晚碩沉思片刻,腦子裡想法已經開始成型。
雛鳥嘛,如果恰好捕捉到破殼而出的畫面,一定有一種很奇妙的效果。
上回吃過教訓,商晚碩這次可真的不敢擺爛下去了,鬼知道第二期拍攝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懲罰。
時愉想了想這個方案,馬上否決:“長期蹲守的話可能可以碰見,隻有五天時間,沒什麼希望。”
也是。
商晚碩悶悶地道:“要是能知道哪幾個鹈鹕寶寶最近破殼就好了。”
“我知道。”時愉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最近有三個家庭的寶寶要破殼了,我們盯着這三家就行了。”
?
商晚碩:“你怎麼知道的。”
時愉:“問的。”
哦,大概是去問了小李。
看起來他還挺細心。
商晚碩馬上就有了目标,“行,我們這幾天就蹲守住他們!”
每隻鹈鹕媽媽都會生下一到三顆蛋,底下用枯草鋪着柔軟舒适的鳥窩,等待寶寶的破殼。
商晚碩拿起望遠鏡,順着時愉的指引,一一看過去,記下鳥窩位置。
這時,他突然在望遠鏡裡看見了沈知和趙偉正的身影。
鹈鹕孵蛋的地方中間還隔着一道栅欄,小李剛才明确交代過,不能進去驚動這些鹈鹕家庭。
他放下望遠鏡,确确實實看見沈知和趙偉正不知道什麼時候越過了栅欄,近距離觀察鹈鹕。
一些鹈鹕媽媽和爸爸已經張開翅膀,做出了防護的動作,剛出生的小鹈鹕更是驚慌地縮在父母軟軟的羽毛之下,露出眼睛,看着這兩個不速之客。
四周沒見着小李,栅欄的門也沒打開,能夠确定這兩個人是偷溜出去的。
“我去,這兩人在幹什麼?”商晚碩暗罵了一聲。
時愉見狀,臉色煞白到吓人,他不自覺捏緊了照相機,心髒拼命跳動,似乎回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
商晚碩皺眉,轉頭問攝制組的人:“你們不去制止一下嗎,這樣不太好吧?”
隻見攝制組的幾人對視一眼,一人作為代表站了出來:“畢竟這是真人秀呢,嘉賓有什麼行為我們也沒辦法幹涉,觀衆不愛看。”
說的什麼狗屁話!
商晚碩頓時怒火中燒。
少代表觀衆了,為了拍攝綜藝幹擾鳥類活動,觀衆難道喜歡看嗎?!
見他們是真的不打算管了,商晚碩趕緊戳了戳時愉,悄聲道:“你先去找小李。”
時愉這才醒過神來,與商晚碩分道揚镳。
商晚碩則是大步朝沈知的方向而去。
隻見沈知似乎看準了什麼目标,與身邊的趙偉正交談幾句,趙偉正立馬打開照相機,而沈知也準備伸手,去捉一隻比較溫順的鹈鹕寶寶。
見勢不對,商晚碩目光掃了一圈,發現栅欄上挂這個喇叭,應該是平時飼養員用的。
隻聽見“滴”的一聲,喇叭打開,小李的聲音清晰而又洪亮,并帶着不太标準的普通話,将中二的标語傳播到整片場地——
“爾敢手欠,天牢裡見——”
商晚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