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菱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刻陸昌淼說道:“我看安騰逸這孩子不錯,也會為你着想。”
“爹,這也太突然了,這事不急吧?”陸雲菱拒絕道。
陸昌淼笑了笑轉而說道:“聽聞你在南酒樓和太子相處甚歡?”
“這是謠傳,爹該不會是認真了吧?”陸雲菱暗自皺眉,“這太子風流聲名在外,女兒可沒打算高攀。”
“如此也好。”
陸雲菱疑惑道:“那我可以不用參加什麼選妃的事了?”
陸昌淼又愁又喜:“當然,我會跟你提到安騰逸,也是今日安國公私底下跟我透露有結親的想法,雖說安騰逸這孩子兇名在外,算不上良配,但恐怕隻有那裡才能護住你了。”
“你爹我本想讓你當太子妃,可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那宮裡是個吃人的地方,你不去也好,至于騰逸,安國公告訴我你和他還挺聊得來,我也算放心一點。”
陸雲菱大吃一驚,這肯定是安國公擅作主張,她不相信安騰逸會真的有結親的想法,還沒來得及繼續抗議,就聽陸昌淼說:“如此一來,就讓雪兒跟太子成婚吧,皇後娘娘也很喜歡雪兒,她嫁去也是她的福分。”
這下陸雲菱看出點什麼,陸昌淼知道陸府前景堪憂,是想做兩手打算。
“為什麼一定要是太子?”陸雲菱不懂陸昌淼為何這般執着。
“你不明白,朝堂上别看這太子不成器,到底還有幾分野心,而别的皇子除去或是年幼或是早夭的,隻剩下二皇子還能上的了台面,可惜自從他母妃去了之後胸無大志一言不發,甚至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這太子自然成了百家争相讨好的對象。”
陸雲菱真想不管不顧說出來,太子最後還不是跟着烽言國一同滅亡了,把寶壓在他身上的大臣們腦子是被驢踢了不成?
可這話說不出口,她現在甚至連解決辦法都沒有,說了又有何益?
陸雲菱内心五味陳雜,對太子公羊祿更加厭惡。
鐘語芹在門外敲了敲說道:“給你們倆端了些吃食,老爺應當也餓了吧。”
鐘語芹得到應允後走進來放下托盤坐到陸雲菱身旁,撚起一塊棗泥酥放進陸雲菱手裡,柔聲說道:“幹嘛這麼垂頭喪氣的,吃口東西緩緩,是不是你爹罵你了?我給你罵回來。”
陸昌淼帶着酸味看了鐘語芹一眼,隻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是我不知輕重,不懂爹的苦心。”陸雲菱垂下頭回道。
鐘語芹一愣,看了看陸昌淼後,她對陸雲菱說道:“是你爹話沒說清楚,有些事情我們也該告訴你了。”
也是,鐘語芹與陸昌淼琴瑟和鳴,不用言語也知道發生了什麼,陸雲菱沒有糾結,眼望着鐘語芹希望能得到答案。
鐘語芹攥緊手帕,許久她緩緩道來:“我們也不傻,雪兒的心思早就奔着太子妃的位置去了,我們也隻能随她去,希望太子是真心待她的,若是日後陸府真的倒了,好歹她能保住自己。”
陸昌淼與鐘語芹對視一眼,歎息一聲說道:“這也是為你好,如今我們家看着還算風光,事實上想把咱們拉下馬的可不少,再則這烽言國早已有衰敗之相,四方都在虎視眈眈。”
陸雲菱想起書中結局,烽言國就是被兩個鄰國聯手滅了,她不得不感歎陸昌淼他們确實是有先見之明啊。
鐘語芹卻把話頭一轉:“這些戰事什麼的我們也管不了,我想說的是,如今朝中風向對你爹不利,我們隻希望你能過得好好的,嫁一個家室簡單,能保住你的人家,也不至于受了委屈。”
陸雲菱聽完心裡難受得攪成了一團,她紅着眼眶問道:“倘若我不願嫁呢?”
“胡鬧!”書桌旁的陸昌淼拍案道,“婚姻之事本就由父母做主,豈容你挑三揀四,不顧禮教。”
“我……”陸雲菱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陸昌淼揮手打斷。
“不必再說了,你且回房好好想想吧。”這一想就将近半月,期間鐘語芹也會和陸雲菱坐下詳談,唯恐陸雲菱心裡郁結。
談論中鐘語芹特意道出淨河縣那次是他們派人暗中助她擺脫的孫縣丞,否則事情也不會那麼順利,其實他們就是希望她能好好地活下去。
陸雲菱問鐘語芹:“既然暗中派人保護,又為何不告訴我?”
“其實過了這麼多年,我們也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認我們。”鐘語芹解釋道,“當今局勢風雨欲來,若是你打算不回府,其實也是好事,至少你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