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答應了隊友要努力複健,但花梨終究還是沒能趕上一個月後的全國大賽。
複出的不破瑛裡發揮勇猛,破了花之二區的區間記錄。但青城還是不敵整體實力更強的駒澤高中,以總成績10秒之差遺憾地輸掉了比賽。
一月的排球春高也如期舉行。錯失門票的青城隻能眼睜睜看着白鳥澤在全國一路高歌猛進,最終止步四強。
花梨高中一年級的學校生活,就在這樣遺憾的底色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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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開學季,青城這所以仙台市舊時俗稱命名的學校,迎來了新一批躊躇滿志的學生。
學校的操場上,全是不同的社團擺設的攤位,用來吸引新生們的加入。
花梨百無聊賴地坐在後援社的攤位上,和山下遙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今天升上來的北川第一排球部的人有哪幾個啊?”山下遙随口問道。
“唔,我看看。”花梨掰着指頭數起來:“矢巾秀,渡親治,正選就這兩個。”
“明年大概能多幾個。”
“嗯,還有國見君影山君和金田一君他們都能選擇青城的話,後備力量就會充足很多。”
“唔。夠嗆。”山下遙突然一臉神秘地湊過來,和花梨分享她從相熟的後輩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影山君現在處境不妙。”
“怎麼說?”花梨有些驚訝:“以他天分,現在不應該是北川第一的王牌?”
山下遙小聲道:“一些人際關系問題,似乎和國見金田一他們處得不好,這個雷早晚要爆。”
花梨皺起了眉頭:“教練不幹涉的嗎?維護更衣室的穩定也應該是教練的職責吧?”
“嘛,國内高校社團的執教理念落後着呢。大多都是老派作風,一位強調權威,也不講究方法,然後用’根性‘克服一切。”山下遙臉上挂着一抹嘲諷的笑:“碰上能力好還思想開明的教練也需要運氣啊。”
“也是。”花梨歎了一口氣,這還是運動強校,那些弱校能不能找到教練都是個問題。畢竟不是職業,要求太高也不現實。隻是這樣一來,國見金田一和影山同時升上青城的可能性就變小了,從隊伍的角度來說,不得不說是很大的損失。
“糟糕。”山下遙突然想到什麼般露出了煩悶的表情:“矢巾秀那家夥升上來了,又有得煩了。”
“啊啊。”花梨也笑了起來:“他對那件事還沒死心嗎?”
“死心是不可能死心的。按照他的說法,沒有女性經理的體育社團就像沒有梅子的飯團一樣索然無味。後援會這麼多女生一定會有一個可以勝任的。”
山下遙的語氣中透露出對他這種簡單思路的不認同。要知道經理和後援會的工作可大不一樣。由于經理和隊員們距離太近,為了避免厚此薄彼,影響隊内氛圍,絕對要保證經理對每個隊員都沒有私心,公正地對待所有社團成員。
而且現在青城的教練入畑伸照是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有幾個動機不純的女生遞交的申請都被他打回來了。
“青城三年内,大概是不會有女經理人了。”山下遙想到以前矢巾秀纏着當時還是會長的她各種賣慘表演,臉上不由挂起了惡趣味的笑容。
正當兩人聊地開心的時候,攤位前突然想起了一個有些兇惡的聲音。
“喂,這裡是排球部報名的地方嗎?”
兩個人擡頭看去,之間一個染着黃發,兩鬓處剃得很短,長得惡形惡狀的男生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面對這樣一個明顯是不良的家夥,山下遙毫無懼色,微笑着回道:“不是哦,這裡是排球後援會的攤位。”
不良少年像是感受到什麼危險氣息般,連退了兩三步,又擡頭看了一眼攤位的名字,終于發現自己看錯,于是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
“會是個潛力股嗎?”花梨小聲問山下遙。
“不知道,肌肉形狀看上去不錯,要是能成為即戰力就好了。”山下遙摸着下巴:“不過那種性格,能跟排球部的前輩們好好相處嗎?”
“我看難。”花梨有些憂心:“要是個強力的攻擊手就好了。”現下青城最缺乏的,就是火線的強度。
“能不能進排球部且不說,不過我看他那發型明天就得被強制剃掉。”山下遙幸災樂禍地說着。
“那是。”花梨也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青葉城西的校規可是相當嚴的,男生的頭發如果是兩鬓短過一定長度,必會被要求剃成圓寸。女生的裙子如果太短,還會被要求到裁縫店改過并出具紙質證明。
以至于青城的男高女高們,都沒辦法進行形象管理,隻能留着最土氣的發型,對于這一點,不少青城女生怨念不已,高中畢業當天就會跑去染發,并且大學或工作會更傾向去到東京那種時髦的大都市。
在花梨看來,及川同學那種發型,已經可以稱為青城男高的時尚高地了,沒被要求剃掉大概是某種池面的特權(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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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兩人收攤回了後援會。
活動室後援會的活動室門口,第一天到校、還沒有部活的矢巾秀果然不甘寂寞地在那裡堵門。
這家夥本來長得挺清秀的,奈何性格太過輕浮,有時候還會露出那種故意耍帥的油膩表情,以至于不怎麼受女生歡迎。
看到回來的二人,矢巾秀眼前一亮,一個360度轉身旋到山下遙面前,手裡還拿着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玫瑰花,深情款款地說着:“山下學姐,來成為排球部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