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的妹妹……
她當真和她哥哥年羹堯不是一類人嗎?
她……
她……
意識到心意缭亂,胤禛本能地撥動十八子念珠,默念佛經平複心情。
然而,火焰已經點燃,刻意的壓制隻會變成火上澆油,引發更激烈的燃燒。
珰——
串珠的金絲線突然折斷,翡翠念珠滾落滿地。
屏風後沐浴的女人跟着發出聲音:“……是……是爺在外面嗎?”
聲音如黃莺般清脆悅耳,驚恐中帶着期待和谄媚。
聞言,本就熊熊燃燒的火焰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猜得沒錯,确實是我。”
胤禛繞進屏風,眯眼注視着因驚恐和害羞把身體藏在水中隻露出濕漉漉腦袋的絕色佳人:“起來。”
“可是——”
女人下意識地雙手抱住肩膀,牙齒縫裡擠出顫抖的音符:“奴……奴……”
“這是爺的命令!”
胤禛加重語調。
他并非好色之人,但眼前女子不僅美麗動人,更有一份楚楚可憐的氣質,瘋狂撩撥他的心弦。
何況,她是年羹堯的妹妹。
想到年羹堯仗着皇阿瑪的寵愛對自己屢有怠慢,胤禛不由闆下臉,威脅道:“或者你要爺親自動手!”
“不……奴……奴才……”
女人害怕極了,低下頭,委屈地從水中站起,水珠拖着晶瑩劃過初現婀娜的青澀身體,燈火下,如出水芙蕖,美得耀眼奪目。
“……年羹堯那麼跋扈的人卻有個如此溫婉柔弱的妹妹,真是造化弄人。”
看着羞澀可人的年世華,胤禛不覺喃喃自語,心中所想也化為心聲傳入武曌耳中。
原來,在他眼中,年世華不僅是個能夠激發男性本能需求的美麗佳人,還是個可供他發洩奪嫡路上因年羹堯而生的所有不滿的完美工具。
他需要她,需要她用她年輕漂亮的身體排解自身的壓力和負面情緒,也希望通過和她的婚姻将傲慢跋扈的年羹堯抓在手中,更希望容貌、才學都上乘的她能夠成為他的解語花。
男人啊……
武曌不由想起前世被人送進太宗寝殿的那一夜,以及和高宗李治的點點滴滴……
不論什麼時候,男人對女人的要求都是如此的直接又苛刻,要美麗,要溫順,要有向男人提出有價值的建議的才學但又不會越過男人,同時,她還要時刻地體貼男人、包容男人犯下的任何錯誤……
……
……
當天晚上,奴婢給屋裡送了三趟水。
借着燭火朦胧,胤禛側身打量顯然已經精疲力竭的女人。
她是那麼的美麗又那麼的柔弱,初識人事時如蒲草般全身心地纏繞着自己,把自己當成她在世間的唯一支柱。
[如果年羹堯也能像你這麼聽話就好了。]
胤禛心中感慨。
年世華的柔弱順從讓他感到無限滿足,但想到年羹堯,難免又一次怒氣升騰。
[皇阿瑪也是荒唐,年羹堯身為四川巡撫在四川當地不敬自己的上司、川陝總督殷泰,他竟然從無責罰,還默許年羹堯将四川本地大小事務直接上折子送到京城和他商議!如此縱容偏愛,無怪年羹堯越發地嚣張跋扈!]
“爺……”
怒火正盛時,懷中響起女人那嬌弱慵懶的聲響。
胤禛低頭,看着女人嬌澀美麗的面容,道:“雪花洋糖的事情,你處理得可以。”
“爺的意思是——”
“老八有‘八賢王’的美譽,他送過來的東西,不論親疏或是尊卑,你和你的人都沒有資格拒收。好在你知道自己是我的側福晉,沒有我的允許,不能使用外人送來的任何東西。”
“那雙溪她……”
為了貼合年世華的溫柔婉約形象,武曌故意軟聲詢問。
“雙溪?那個自作主張替你收下老八的人送來的雪花洋糖的蠢貨?”
胤禛皺眉。
武曌點點頭:“是這個蠢丫頭。”
“蠢丫頭……”
胤禛想了一下,道:“這麼蠢笨的人,留在府裡遲早要惹出事情……讓管事打發去郊外莊子做活吧。”
[若不是皇阿瑪嚴禁懲罰宮女奴婢,她這種人……真死不足惜……]
真實心聲傳入耳中,武曌會心一笑。
年世華嫁的這位雍親王果然不是善茬。
話說回來,若此人是善茬,又怎麼可能會為了收服年羹堯主動娶年世華為側福晉?
不過她不在乎。
不僅不在乎,她還會盡一切手段幫胤禛收服這位備受當今皇帝器重偏愛但也因此變得嚣張跋扈的二哥年羹堯!
為了幫助胤禛奪嫡。
更為了自己的政治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