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逛到一半,幾人看到一個飾品攤,哈利和羅恩一點也不感興趣,隻瞟幾眼就打算離開,泰勒和赫敏卻被吸引了所有注意,俯下身一件一件地挑選起來,四人于是在此分開,約定了二十分鐘後在集市出口碰頭。
飾品攤上的東西價格實在昂貴,所有東西都是一加隆起步,據擺攤的年輕女巫說這都是他們自己手工打制的純銀飾品,所以要價其實并不高。赫敏精挑細選,給自己選了一條售價三加隆的項鍊,吊墜是一隻可以互動的獨角獸。
泰勒看上的東西卻有不少,一隻會自己纏在指間的鳥蛇戒指漂亮又新奇,售價三加隆,再加兩加隆還可以升級成豪華版,豪華版的鳥蛇可變大變小,能變作手镯和項鍊,顔色好看,還實用劃算,怎麼能不買。
一條鑲嵌着紅寶石的火灰蛇,擺在桌上可以當作擺件,戳戳它就會噴出小火花來,纏在手腕上可以作手镯,有保暖功能,戴上相當于一個恒溫咒的效果,又精緻又好用,卻隻要兩加隆,怎麼能不心動?
一對情侶手鍊,造型樸素沒什麼亮點,但是兩條手鍊最開始呈銀器被氧化的黑色,被佩戴上後隻要彼此之間距離足夠近就會一點點地變回銀色,累計的時間足夠久,就會完整地變回兩件锃亮的銀器,雖然要價五加隆,但是哪一個戀愛中的年輕人能夠拒絕這樣的商品?
還有隻在夜間綻放的六出花耳環,會唱歌的夜莺發簪,一隻有可能自己飛走的老鷹發夾……這些銀制飾品一個個造型精緻、構思巧妙,泰勒幾乎想把整個攤子都打包帶走,奈何口袋裡所剩的加隆不允許。
咬咬牙,跺跺腳,精挑細選,忍痛割愛,最終選出來的商品也還是需要二十多加隆才能全部帶走。泰勒錢沒帶夠,卻又實在喜歡,隻得和攤主商量一番,先付了兩加隆的定金,請她把這些飾品為自己暫留一天,等明天帶上足夠的錢再過來買。
付完定金,又在下一個攤位看到賣小号聖誕煙花的,每款煙花的效果都以魔法相片的形式貼在一旁的牆上展示,有魔法加成的煙花比泰勒讀過的最精彩的童話故事中描繪的景象還要夢幻 ,令人心往神馳。
飛天麋鹿買一個,雪花圖案拿一個,不同星座的挑幾個喜歡的,還有随機盲盒款的也不能少;左花幾個銀西可,右花一塊金加隆,等泰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隻剩幾個銅納特了。她被迫中止了消費活動,陪赫敏逛剩下的攤位的時候隻能眼巴巴地看她東買一盒巧克力味道的罐裝唇膏,西買一個有好幾種模式的星空燈。過度消費的罪惡感被集市上的節日氣氛沖淡,于“下次來一定要帶夠錢”成了心裡唯一的想法。
十一點四十,戀戀不舍地離開集市和其他人彙合,和哈利、羅恩一番交談後發現把錢花完的隻有自己一個,泰勒不禁大為震撼,實在不理解這幾人是怎麼忍住不花錢的,一一逼他們作答,得到的回答卻是:“這個集市也就那樣。”以及,“……可能我帶的錢比較夠用?”
泰勒幽幽地瞪哈利一眼,撇過頭去研究天上的星星,西裡斯在一旁笑出了聲,“早告訴你們了,進去晃一圈,錢包可不容易保住。沒事,這集市在這裡又不會跑,離我家也不遠,你們想的話随時可以再來。”
四人到齊,再檢查一遍沒有丢失或者落下什麼東西,西裡斯就帶着他們去集市東邊的幾架雪橇旁邊排隊。雪橇一人收費一加隆,西裡斯慷慨地替所有付了錢,六人分兩隊坐上了雪橇。守在一旁的紅袍巫師點過加隆,揮揮魔杖,雪橇前就憑空出現四頭幽靈般發着藍色熒光的麋鹿。沒有缰繩或者其他什麼器械将麋鹿和雪橇連接,但麋鹿往前走兩步,雪橇就神奇地被拉動了,泰勒好奇地探出身子,伸手摸摸麋鹿,卻除了空氣什麼都沒摸到。
“隻是個障眼法罷了。”和她們同一輛雪橇的盧平教授給她解釋,“雪橇是單獨由魔法驅動的。”
泰勒恍然大悟,剛收回手,另一邊西裡斯的聲音就傳過來,“坐穩了!”
泰勒趕忙抓緊扶手,來不及調整姿勢,雪橇就騰空而起,幽靈麋鹿撒開蹄子狂奔起來,仿佛要拉着他們直奔月亮而去。四人一陣驚呼,适應了在空中的感覺後又忙低頭向下望去,隻見幾分鐘前還大得逛不完的集市此刻輕易便能盡收眼底。西裡斯大聲喊着讓他們看左邊,他伸出手臂指向沿着海岸線分布的一排獨棟别墅,“咱們的房子在最北邊,就是懸崖角落上那個。下沙灘有點麻煩,但是它有最好的景色。”
四人順着他的手臂望向海邊懸崖,海岸線是條自東南向西北的斜線,懸崖上方地勢平坦,在最北端凸出來一角,是懸崖的盡頭,再往北便是沙灘。懸崖盡頭果然有一棟别墅,幾乎三面臨海,房子四周都點着燈,照亮了白色的牆壁、寬敞的露台、大面積的落地窗,以及野草叢生的前院。
西裡斯也注意到了前院和房屋風格的巨大差别,卻十分自豪,“打理房子的時候我特意保留了院子裡的植物,草和灌木長得淩亂才是有生命力的表現。不過通向屋子的小路還是清理出來了的,所以盡可以放心,沒有人會被路上的樹枝刮得破相。”
雪橇向北飛了一段路,很快向東轉了向,他們便看不見西裡斯的别墅了,可是雪白的牆壁,雜亂的前院卻還是深深地印在了衆人的腦海中,不知其餘三人作何想法,泰勒自見了别墅後滿心卻隻有一個念頭——西裡斯真是太有錢了。
麋鹿雪橇繞着小鎮飛了一圈,回到集市上空的時候剛好十二點整,“看下方!”西裡斯在前面大喊,于是四人探出頭去往下張望,隻見在集市的北邊有顆巨大的聖誕樹,上面還是深綠色的,底下約三分之一的位置卻是淡金色的,散發出柔和的光。随着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淡金色的光芒又往上漲了一圈,取代了聖誕樹自然的綠色。
“等到平安夜,這棵樹就會被徹底點亮了。”雪橇落地後,西裡斯對他們說,“在那之前,我們還有整整十天的時間為聖誕節做準備。”他攬住哈利的肩膀,“這是我們一起慶祝的第一個聖誕節,哈利,但我向你保證,我還有許多許多慶祝聖誕的好點子,隻要你願意在聖誕節回來,我們都可以一一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