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要？你确定？”雖然是另一個老師，但杜楊能夠顯而易見地看出自己并不是很受待見，或者說自己的要求并不是很受待見。
“嗯，我們班來了三個插班生。”杜楊解釋道。
“插班生？這個時候還有插班生嗎？”那個老師很驚奇地問道，“是不是三個女孩子？其中還有兩個姓唐？”
“嗯。”杜楊早知道那三個女生是有來頭的，但這消息傳得也太快了，上午人剛到，下午就連圖書館的老師都知道了，“那個，不好意思，還請麻煩老師了。”
“沒事，你自己進去找吧，不過書這麼多，你可要自己想辦法搬回去了。”女老師推了推眼鏡，然後從桌上打印機裡抽出一張小紙條遞給了杜楊，說道，“使用異能的時候不要引起太大的動機，把學生會的人引過來倒沒什麼，别讓某些老師看見。”
“謝謝老師。”杜楊禮貌地微微鞠躬，然後帶着曹心虞直接走進了書庫。
迎面而來的就是熟悉的書味，雖然杜楊已經來過這裡很多次了，但還是覺得這裡是一個很神聖的地方。他的手拂過一排排木書架，目光掃過那些色彩不一高低不齊的書本，看着封面上那些文字的躍動，頓時有些癡了。
“我們不是來觀光的，快點找。”曹心虞催促道，她一把拿過杜楊手中的書單，開始核對上面的索書号與書架的索書号範圍，“她為什麼連畢業班的書都要借？好幾本是選修的，這幾本是内院教材吧？還真有人去看内院教材？”
“可能，她隻是興趣使然吧。”杜楊聳了聳肩。确實，一般進入了内院的學生，要不長期在外執行委托任務，要麼在學院或是其他組織的基地裡擔任要職，就算是留院在讀，每天也都被實戰特訓課程排滿，幾乎沒有幾個人會抽時間去讀文理科的書籍。
“一般的教材你應該都知道放哪裡的，那些就由你來去找，我去找那些難找的。我們分頭行動，盡快把事情解決掉。”曹心虞看了一眼手表，然後說道。
這些藍色的半透明小人的身高連半米都不到，它們長得像是櫥窗裡的玩偶，短小的手裡地抱着書本，整齊有序地排成一列長隊，朝着櫃台一跳一跳地蹦跶過去。隊伍不是很長，二三十個小人在把書本全部放在櫃台上之後，全部都停下了腳步，開始互相嬉戲起來，跳來跳去地彼此碰撞玩弄，甚至發出了“濕嗒濕嗒”的聲音。
“你把書都帶過來了嗎？”曹心虞的聲音從隊伍的尾巴傳來，她走過來的時候，那些小人們都停止了嬉鬧，自覺地為她讓開了一條道路。
“大概就這些吧。”杜楊看着藍色小人們帶來的書本，有些難以置信，“蕭玲還真是厲害啊。這些都是什麼？”說着，他就開始翻看起了這些書的封面。
“《解構銘文學》《能源銘文學》《法具銘文學》……這些都是銘文學的，專這一門課，看的書也有點偏啊……《銘文擴散論》《銘文學原理》……我去，這些東西她能看懂？《古話寓言》？這是要讀史嗎？”杜楊忍不住吐槽道。
“她還想要這本我連聽都沒有聽過的《心與靈》。”曹心虞指了指那本壓在最下面的最厚的黃皮書，說道，“看上去像是一本老古董了，好像是講精神世界的。”
“她的異能是精神系的？”杜楊看着這些厚厚的書，下意識地問道。
“确定是所有這些書嗎？”管理員老師為了确認而問道，“同學，請把你的ID卡拿出來。”他接過杜楊的ID卡之後，開始自顧自地掃描，不去聽兩人談話的内容。
“看起來不是，那天我看過來，似乎是召喚一種能夠引起劇烈爆炸的小粒子。”曹心虞搖了搖頭，“雖然看起來很震撼，但局限性很大，如果比作榴彈機槍，速度不夠快，威力也不夠大。要是被人近身了，那就很麻煩了。可能還是因為她本身能量儲備和身體素質不夠過硬吧。”
“都是外院的，誰的異能沒有局限性？像班長也隻是手指的尖端放電，内院的那些電系異能才是真的厲害，全身覆蓋呐，還能炸開，放電和你放水一樣流暢，那些人就是人形特斯拉線圈。”杜楊搖了搖頭，說道，“你的這些小人也是，說到底還是用水做的，你就不會換一種别的材料嗎？”
“沒有辦法，目前測試過來隻有水最方便，其他的材料很難通過我的異能給予生物活性，也就隻有水能夠表現出如此高的自主意識。”曹心虞看着那些活潑可愛的小人，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就算不是局限在水，我也不想換，濕嗒們還是很可愛的，不是嗎？”
“嗯。水做的，可愛，而且易碎。”杜楊若有所思地說道，他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又補充道，“水做的女人，可愛，而且易碎。”
“就你廢話特别多。”曹心虞随手拿起一隻不到十厘米的小濕嗒，在手心裡捏成一個圓滾滾的球體，直接扔向了杜楊。後者趕緊接住那隻茫然無措的濕嗒，看着這個小家夥重新舒展開來的身體，小小的身體和短短的四肢，上面頂着一個水滴一樣的大腦袋，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咕噜咕噜轉來轉去，頓時有種想要一口吃掉的沖動。
“濕嗒。”濕嗒站在杜楊的手心裡，歪着大腦袋，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杜楊想都沒有想，直接張開了嘴巴，幸好，被身後的老師叫住了。
“同學，這本書是不允許外借的。”老師指着那本《心與靈》，說道，“這本是從館外借來的孤本，這幾天準備還回去的。”
“這，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杜楊嘗試着問道，“本來也就沒人看吧？”
“不行，這本書的價值遠遠超出你們能夠承擔的範圍，也超出我能承擔的範圍。”那位老師堅決地說道，“别放回去了，直接給我吧。之前也有幾個小子溜進禁書庫拿了幾本書，這本我忘了放回去了。”